圣地艦隊帶著屈辱與驚懼黯然退去,虛空中只留下滿目瘡痍與那道依舊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心魔裂隙。言罡艦隊在王浩與阿寧的指揮下,一邊謹慎地以琉璃碎片結(jié)合言力加固裂隙封印,一邊救治傷員,清理戰(zhàn)場,氣氛沉重而忙碌。
此戰(zhàn)雖逼退了圣地,暫時達成了脆弱的協(xié)議,但言道宗自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尤其是言道十子,個個本源受損,沒有數(shù)年靜修難以恢復。王浩和阿寧雖然傷勢不重,但心神消耗巨大,那觸碰到的煉虛契機如同鏡花水月,清晰卻又遙遠,讓他們迫切地感受到提升實力的緊迫性。
就在艦隊初步穩(wěn)定下來,王浩與阿寧于主舟靜室內(nèi)調(diào)息恢復時,一名負責巡守的言道弟子前來稟報:“宗主,副宗主,我們在一艘破損的圣地戰(zhàn)舟殘骸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名重傷昏迷的天機谷長老,他似乎……有意求救?!?/p>
“天機谷長老?”王浩眉頭微挑。天機谷擅長推演天機,或許能從其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皫^來,小心些?!?/p>
很快,兩名弟子攙扶著一名氣息奄奄、道袍染血的老者進入靜室。老者面容枯槁,胸口一道被心魔之力侵蝕的傷口仍在散發(fā)著絲絲黑氣,正是之前被困言文囚籠的三位化神長老之一。
王浩示意弟子將其平放在軟榻上,隨即屈指一彈,一縷精純的、蘊含著“凈化”與“生機”真意的銀白色言力,如同溫潤的泉水,緩緩注入老者體內(nèi),助其驅(qū)散心魔余毒,穩(wěn)住傷勢。
半晌,老者悠悠轉(zhuǎn)醒,看到眼前的王浩和阿寧,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有恐懼,有感激,也有一絲認命般的頹然。
“多謝……王宗主……出手相救?!崩险呗曇羯硢√撊?,掙扎著想坐起來。
“長老不必多禮,安心養(yǎng)傷便是。”王浩語氣平和,“心魔乃眾生之敵,救你亦是自救?!?/p>
老者聞言,臉上愧色更濃,嘆息道:“慚愧……老夫修行千年,自詡洞察天機,卻不及王宗主與副宗主明辨大勢……今日若無二位,我等恐怕皆已淪為心魔食糧。”
阿寧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哼了一聲:“現(xiàn)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老者被噎得臉色一白,卻不敢反駁。
王浩擺了擺手,制止了阿寧,看向老者,直接切入正題:“長老既醒,可知曉這裂隙后續(xù)該如何處置?亦或……對吾等目前處境,有何見解?”
老者沉默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什么,最終,或許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或許是想為天機谷留一條后路,他壓低聲音,透露了一個驚人的信息:
“王宗主,副宗主,你二人天縱奇才,已觸摸煉虛門檻,實乃老夫平生僅見。然,化神至煉虛,乃仙凡之隔,非單純積累靈力、感悟法則可達,需‘神合虛界’,將自身神念烙印于墟界本源法則之網(wǎng),其過程兇險萬分,九死一生……”
他頓了頓,觀察著王浩和阿寧的神色,見二人并無不耐,才繼續(xù)道:“據(jù)我天機谷古老典籍記載,在上古時期,修士突破煉虛,并非全憑自身硬闖。在那中央大陸極北,萬年冰封的‘冰魄雪原’最深處,隱藏著一處上古遺跡——‘煉虛臺’!”
“煉虛臺?”王浩和阿寧同時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