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想過算了的念頭,可是憑什么?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還管什么顏面呢?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她不能讓自己一年的心血白費了,能讓蕭風(fēng)說出已成的事,那就絕對萬無一失。
想到這里,蕭云決定放手一搏!至于請君入甕的方法還在腦海中構(gòu)思著……
突然身邊軟榻一沉,一雙溫?zé)岬拇笫汁h(huán)住她的腰身,好聽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這么喜歡這本書啊?”
蕭云扭頭看向乾隆的臉,那張熟悉的臉上笑意盈盈,滿面春光,完全不似小燕子記憶里那般在寶月樓吃癟冷待,大發(fā)雷霆。
蕭云心下暗自嘆息,難道記憶和現(xiàn)實出了偏差?是啊,畢竟很多都不一樣了,那香妃不一樣不是也很正常。
她問不出口,更怕得到的答案是美人在懷,共度良宵。
可她似乎忘了,乾隆只要看到她從來都是如此。
“怎么不說話?”乾隆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問道。
“吃飽了,不想說話……”蕭云有些抗拒,便想掙脫出來,卻被人緊緊的抱著。
乾隆看到桌子上的糕點,明白了蕭云話里的吃飽了,拿起一塊兒放到嘴里:“那朕陪你消消食?”
“不想動……”蕭云為了大局自然不會如小燕子那般和乾隆大吵大鬧。
乾隆微微一笑,眼底盡是寵溺,他輕輕松開手,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手指輕輕劃過書頁:“既然如此,朕陪你一起看書?!彼穆曇羧缤傧逸p顫,悅耳而富有磁性。
蕭云微微愣神,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已經(jīng)得到了含香卻還是要來招惹她,可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不是嗎?說明他和她不至于形同陌路。
不知是她太困了還是沉浸在乾隆那讓人安心的龍涎香里,依偎在他懷里睡的香甜。
看著她恬靜的側(cè)臉,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滿足感。這一刻的他,并沒有多余的情感摻雜在其中,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感受到她的呼吸。
蕭云醒來時,天色已黑。永壽宮寢殿里燭火搖曳,映照出一種靜謐而溫馨的氛圍。
穿好鞋子下地,看到乾隆坐在書桌前批著奏折,手中的朱筆在紙上飛舞,字跡如行云流水。
乾隆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蕭云已經(jīng)醒來,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柔聲問道:“睡得可好?”
“您怎么還在這兒?”蕭云脫口而出這句話,顯然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
乾隆聽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說:“睡迷糊了?朕不在這兒,還應(yīng)該去哪兒???”接著他站起身來,走到蕭云身邊,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龐,為她整理兩邊的碎發(fā)。
此時一如往昔地調(diào)情語氣在此時顯得格外刺耳,宛如故作姿態(tài)般令人作嘔。那些曾經(jīng)充滿愛意的動作此刻在她看來卻如同一根根尖針扎在她的皮膚上。
乾隆的目光中閃爍著蕭云再熟悉不過的熾熱欲望,然而一想到他與香妃的過往,她心中便生出一絲微妙的不適。
他憑什么認(rèn)為他在與香妃共度春宵之后,還能與她繼續(xù)纏綿悱惻?于是,她輕柔地抵擋住了乾隆的親昵舉動。
乾隆滿心不解,正欲開口詢問,卻被蕭云搶先一步打斷:“我來月事了!”
“為何比往常提早這么多?”乾隆的話若是昨夜之前的蕭云定會捂住他的嘴,可是如今她卻沒有什么心情和他郎情妾意,“在體順堂時朕都陪著你睡,如今也一樣?!?/p>
兩人和衣躺下,乾隆把人摟在懷里,感受懷里她的心跳,如昨晚那般的不安再也無跡可尋,心之歸處就是她。
蕭云在乾隆的懷里再次被困意侵略,滿腦子卻無半點風(fēng)花雪月。
一個未問而失望,一個未做而心安。一個即將退場,準(zhǔn)備最后一搏,一個深情款款,滿是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