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是被指尖的微涼喚醒的。
她靠在陸時衍懷里,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雪松味。車窗外,書里世界的陸氏集團大樓正籠罩在一層淡紫色的薄霧里,玻璃幕墻反射著灰蒙蒙的天,連門口的石獅子都像是蒙了層灰,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醒了?”陸時衍的聲音貼著她的發(fā)頂傳來,帶著剛溫好的牛奶香氣,“剛熱的牛奶,喝了暖暖身子。”
蘇晚晚坐起身,接過溫熱的牛奶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才覺得剛才那段沖擊性的記憶碎片不是幻覺——她親手畫的穿書程序流程圖、實驗室里貼著的“尋找晚星”便簽、還有真晚星小時候攥著她衣角說“永遠不分開”的畫面,都清晰得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事。
“我真的……設計了穿書程序?”她還是忍不住問,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陸時衍伸手擦掉她嘴角沾到的奶漬,眼神溫柔得能溺出水:“不管你設計了什么,你都是蘇晚晚,是我想護著一輩子的人。而且,你做這些是為了找真晚星,不是嗎?這說明你從來都不是操控者說的‘容器’,你是在守護你在乎的人?!?/p>
他的話像一把小錘,輕輕敲散了蘇晚晚心里的迷茫。她握緊手里的牛奶杯,點頭:“對,我是為了找晚星?,F(xiàn)在,我還要找到備用核心,徹底穩(wěn)住兩個世界的裂痕?!?/p>
車子緩緩停在陸氏集團門口,剛打開車門,一股壓抑的氛圍就撲面而來。往常忙碌的大堂空無一人,只有前臺的電腦屏幕亮著,循環(huán)播放著一行扭曲的文字:“核心歸位,世界融合”。走廊深處傳來機械的腳步聲,“嗒、嗒、嗒”,規(guī)律得不像活人。
“小心點?!标憰r衍將蘇晚晚護在身后,從口袋里掏出懷表——表身的銀色光芒比之前弱了些,卻依舊能驅散周圍的淡紫色薄霧,“員工們應該是被備用核心的能量操控了,我們先去頂樓的監(jiān)控室,看看核心到底在地下室的哪個位置。”
兩人沿著樓梯往上走,每一層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站著的員工。他們眼神空洞,動作僵硬,有的反復擦拭著桌面,有的對著空氣鞠躬,嘴里還念念有詞:“等待核心激活……等待融合……”
蘇晚晚看著他們麻木的樣子,心里一陣發(fā)緊。她拿出速寫本,指尖沾了點銀色顏料——這是從能量核心上刮下來的殘留能量,能暫時干擾操控。她快速畫了一個簡單的凈化紋路,貼在最近一個員工的胸前。
淡金色的光芒從紋路里散開,員工的身體晃了晃,眼神漸漸清明:“陸總?蘇小姐?我……我剛才怎么了?”
“你被能量操控了,現(xiàn)在沒事了?!碧K晚晚松了口氣,轉頭對陸時衍說,“這方法有用!我們可以一邊往監(jiān)控室走,一邊幫員工凈化?!?/p>
陸時衍點頭,從她手里接過速寫本,幫她遞顏料:“你畫紋路,我來貼,這樣快些。”
兩人配合著,一個低頭專注地畫,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和另一個沉穩(wěn)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蘇晚晚畫到第三十張時,指尖有些發(fā)酸,陸時衍立刻接過她手里的筆:“歇會兒,我來試試?!?/p>
他畫的紋路不如蘇晚晚細膩,卻意外地帶著懷表的銀色能量,凈化效果更好。蘇晚晚靠在墻邊,看著他認真的側臉,突然覺得心里滿是安定——不管面對什么危險,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終于到了監(jiān)控室,蘇晚晚立刻坐在電腦前,嘗試連接陸氏的內(nèi)部監(jiān)控系統(tǒng)。她的黑客程序還沒完全恢復,指尖敲擊鍵盤時,偶爾會出現(xiàn)卡頓。陸時衍站在她身后,幫她調(diào)出陸氏的地下室結構圖:“根據(jù)我父親留下的資料,地下室有三個區(qū)域,備用核心應該在最里面的實驗區(qū),那里有當年基金會的殘留設備?!?/p>
“找到了!”蘇晚晚突然出聲,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定格在實驗區(qū)的門口——那里站著兩個
控的安保人員,手里拿著電擊棍,正守在門前。更關鍵的是,畫面角落能看到一個草莓玩偶的衣角,和真晚星之前抱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們從通風管道過去?!标憰r衍指著結構圖上的一條虛線,“這條管道首接通到實驗區(qū)的天花板,安保人員看不到?!?/p>
兩人順著通風管道爬了十幾分鐘,終于到了實驗區(qū)的上方。蘇晚晚輕輕推開通風口的蓋子,往下看——實驗區(qū)的中央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懸浮著淡紫色的備用核心,旁邊果然放著那個草莓玩偶。容器周圍,刻著和之前天文臺一樣的符號,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等會兒我下去引開安保,你趁機去激活核心?!标憰r衍壓低聲音,伸手幫蘇晚晚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記住,用雙星吊墜放在容器兩側,再把草莓掛件放在核心下面,就能激活凈化程序?!?/p>
蘇晚晚點頭,握緊脖子上的吊墜和掛件。陸時衍深吸一口氣,突然跳下通風口,對著安保人員大喊:“這邊!”
兩個安保人員立刻沖了過去,蘇晚晚趁機跳下,快速跑到玻璃容器前。她剛要把吊墜放在容器兩側,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是林薇薇!
“晚晚,我來幫你!”林薇薇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能量檢測儀,“我剛才在一樓看到你們進來,就跟著過來了。這個能幫你穩(wěn)定核心的能量波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