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在認識孫明明之前,從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友誼。
如果不是孫明明自己涇渭分明,他們也早已是床伴了。
他那時認為男人都這樣,和誰睡都是為了雙方彼此的需要。
他需求強烈,對方也不會吃虧,雙方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可以?
他還認為,這跟道德無關(guān)。
他從不害人,也不違法。
他不算善良,但也不算太壞。以前江琳隨意給路邊乞丐投幣,他雖不屑,也沒有阻攔。
他只是好色,喜歡漂亮女人,他不虛偽。
不像沈天一那樣,說著仁義道德的話,帶著個“黃馬甲”女孩公然與妻子住一個屋檐下。
不過孫明明說,花錢干那事是違法的,他含混一笑:哪有那么嚴重。
他多數(shù)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嫖”吧,比如住過她家窯洞的那個“還要”。
雖然一點都不喜歡,她也時刻想要他的錢。
在一起時卻也胡謅八扯聊幾句,打發(fā)出差時枯燥無聊的時光。
能聊天的,可以往“談戀愛”上靠,就不算嫖了吧。
至于會所一次性那種,他采取了保護措施,隔靴搔癢,就像吐痰……
這不是“嫖”又算什么?孫明明不好意思把話說絕,但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擺明立場。
他避重就輕,偶爾而已。
何況他后來變了,因為他認識了江琳,他嘗到了愛的滋味和疼痛。
雖然她走后,他又有過一兩次“釋放”,但不會有半分情感在內(nèi),事后的沮喪令人更空虛。
如果她回到他身邊,他絕不會再去那種地方。
孫明明仍然反對他這些行為,他無所謂地笑笑。女人還是不夠了解男人的世界。
他以前也對江琳講述過那些“輝煌業(yè)績”,那聰明的鬼丫頭不置一詞。讓他以為她理解他,她溫柔寬容。
其實是她當時壓根不在乎他,也不喜歡他,隨便他睡過誰,跟她無關(guān)。
他那些爛糟糟的睡覺軼事,她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如今呢,如果楊辰煜也隨意地睡過很多女人,有著和韓偉一樣的人生觀,她一定不會嫁的。
愛是什么?是連多看別人一眼都會吃醋打架的。就像從前她對待阿志,水紅對韓偉。
孫明明審視眼前這個叫趙婉瀅的女孩,美麗剔透,溫柔隨和,有著一種貴氣的幼稚感。
并不像韓偉所說的“一個神秘美艷、風情萬種的女人”,而是更像一個思想簡單的女孩。
她改了名字,必然是已經(jīng)找到了親生父母。
就試探地和她聊天,“你家L市的?父母送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