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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獄開局（第2頁）

反倒是獨居山野的趙基，認(rèn)真聆聽，反倒給衛(wèi)固、裴秀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衛(wèi)固說到難受處，以袖擦拭眼角：“白波諸將驕橫不亞李傕郭汜，我等家世雖有積蓄，也不敢進(jìn)獻(xiàn)天子。我等于絳邑集結(jié)，就是這里北有匈奴各部，又有駐軍，才讓白波諸將生出忌憚。就恐我等東行，諸將生變于內(nèi)，再與李郭二賊聯(lián)合，裹挾天子西行關(guān)中?！?/p>

裴秀輕咳兩聲，只覺得對面趙基雙眸倒映火光熠熠生輝，就問：“國事艱難，阿季你久居稷山，交游江湖之士，可有應(yīng)對之策？”

眾人目光落在趙基臉上，趙基左右看看，就說：“我不知關(guān)東是什么情況，但也聽說群雄混戰(zhàn)不休，跨州連郡之輩比比皆是，彼輩縱然迎奉天子，也是惡意滿滿，與李郭二賊無異。就算有差異，也是更為隱忍?！?/p>

頓了頓，趙基又說：“而本郡自白波起兵以來就殘破大半，郡北更是匈奴盤踞，且日益眾多。待匈奴繁衍生息人口壯大，又豈會與我和睦共存？”

“我的看法很簡單，不管是去河內(nèi)還是雒陽，都會引來關(guān)東賊臣窺伺。而本郡若不能驅(qū)逐匈奴，我等子孫將淪為匈奴奴仆，田野、祖宗墳塋成為匈奴牧馬地。我等性命、妻女，也難保全?！?/p>

“天要傾塌，無處躲藏，要么氣力強健時奮命搏殺，要么年老時受辱?！?/p>

趙基聲音低沉，抬頭看夜空：“活在這樣的世道里，我們不能退讓，要給子孫殺出一片清澈的天地。”

邊上魏興聽著心煩，就問：“那就殺？”

“殺。”

趙基回頭看魏興，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笑：“他們看不起我們，這是唯一的機會。拉攏各種可以拉攏的力量，先將天子救出來，再反攻李郭二賊！天子入長安，經(jīng)營先秦舊地，待關(guān)東疲敝時，出兵蕩滅，自可三興漢室，我等亦名垂青史，不失公侯之位?！?/p>

賈逵面有難色：“談何容易？群賊皆宿將老兵，雖粗鄙無狀，但也不是我等能輕易擊敗的？”

衛(wèi)固也說：“是啊，三輔大亂十室九空，我等豈能造禍鄉(xiāng)里？”

趙基攤手：“我已說的很明白了，敵人數(shù)之不盡，我們能逃得十年、二十年太平生活，以后無處可逃。如今朝廷虛弱，不離不棄者盡皆忠良，皆有舍身報國之志，這是極好的機會?！?/p>

衛(wèi)固神情不喜，裴秀就問：“阿季，走稷山小道，晝伏夜出，需要幾日能抵達(dá)安邑？”

“調(diào)兵，我們瞞不過他們?！?/p>

趙基頓了頓，直視裴秀：“七哥，最初朝廷議定的是五百虎賁，那營中就留五百人，以安白波之心。余者選敢死之士，退往聞喜，以做伏兵。五百虎賁按令走軹關(guān)陘先行，這時候就需要朝廷配合，引白波舊將到聞喜。裴氏設(shè)宴迎奉天子，或可兵不血刃。再不濟(jì)，就擊殺賊首。”

只要不在安邑動手，衛(wèi)固抗拒情緒就沒那么強烈。

這時候西門儉也開口：“我們可以為朝廷效死，朝廷諸公也該有所行動?！?/p>

賈逵提議：“那游說徐晃一事該如何？”

衛(wèi)固皺眉：“還是不要聲張，楊奉遣他回鄉(xiāng)募兵，本就有夾擊、脅迫、裹挾我等之意圖。此楊奉心腹，不可不防?！?/p>

趙基聞言看一眼賈逵，也沒有開口表達(dá)態(tài)度。

賈逵也察覺趙基的眼神，隨即就低頭，不再做目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