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步走下臺階,每步都踏得眾臣心驚,“你兒子劉志杰,是不是活膩了?!”
面對天子斥責,劉寰卻不慌不忙,似早有準備。
他一副自責道:“陛下息怒,百工山出問題,確是我劉家失職,甘受責罰。”
“但說百工山上有土匪,臣絕不認同?!?/p>
“犬子每日派人勘察,從未見過匪徒蹤跡?!?/p>
“況且多年來,山上民戶從未出事,也無人報官,怎會憑空冒出一群訓練有素的土匪?”
這番說辭下來,劉寰把罪責撇得干干凈凈。
即便降下罪責,也只是微乎其微的責罰,無傷大雅。
陳爭冷笑不語,滿是不屑。
他心知肚明為何無人報官。
那群匪徒行事狠辣,從不留活口,哪來的苦主?
若非上官若言幸運遇他相救,恐怕也早已命喪黃泉。
甚至在百工山期間,他曾閑逛附近村落,每每問起土匪之事,村民無不色變回避,慌忙躲回家中。
顯然是有人威脅封口。就算有人知道實情,何人又能敢說出來?
李成民瞇起眼睛,聲音中帶著懷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阻撓大衡制鹽?”
劉寰目光陰冷地掃向陳爭。
“回陛下,不排除此種可能,或許另有隱情?!?/p>
“反倒是陳世子所言,頗為可疑?!?/p>
“山上一直太平無事,怎的你們一到,就冒出土匪了?”
“還是一幫敢殺官兵的亡命之徒?”
劉寰環(huán)視四周,冷哼道:“誰不知動官兵是死罪?這群土匪是活膩了不成?”
他眼神驟然銳利,直逼陳爭。
“陳世子,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吧?”
此話一出,金鑾殿內(nèi)氣氛驟寒,滿朝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