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民生,三皇子李珩放下酒杯,神色變得凝重:“回父皇,蠻夷此番退兵,看似敗退,實則包藏禍心?!?/p>
“他們自知正面強攻雁回關已無勝算,便行卑劣手段!”
五皇子李銳也收斂了笑容,語氣帶著憤慨:“父皇有所不知!就在前幾日他們佯裝兵退之時,竟派出精銳水鬼,在落霞渡附近水域,攔截并劫掠了我大衡一支運送粗鹽的大型官船船隊!”
“船上的粗鹽,足可供我大衡北境數州百姓食用半年之久!”
李珩接口道,聲音低沉:“不僅如此,蠻夷騎兵還趁機襲擾了我邊境幾處重要的鹽池,雖未完全占據?!?/p>
“但已形成威脅,使得鹽工無法正常作業(yè),運輸路線也屢遭破壞?!?/p>
“如今北境粗鹽價格飛漲,已比戰(zhàn)前貴了五倍不止!”
“鹽價貴過肉價,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p>
“此計歹毒,意在從根基上擾亂我大衡民生,動搖邊關軍心!”
“啪!”
李成民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盤輕響,臉色鐵青。
“這群蠻夷!當真是亡我之心不死!打不過便用此等齷齪伎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眉頭緊鎖:“鹽乃民生根本,一日不可或缺?!?/p>
“國庫雖存有足量粗鹽以備不時之需,可……唉!”
他重重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奈和焦慮。
“可恨前月一場百年不遇的暴雨,沖垮了京郊幾處大倉!”
“其中一處正是儲存應急粗鹽的主倉!”
“雖然搶救及時,但大部分鹽包浸水受潮,已板結變色,無法食用!”
“如今邊關鹽路被斷,國庫存鹽又遭此劫難,這……這可如何是好!”
皇帝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水面,整個鳳儀殿瞬間陷入一片壓抑的沉默。
剛才還帶著些微酒意的輕松氣氛蕩然無存,公主們也停下了交談,臉上露出憂色。
鹽荒,這是足以動搖國本的災難!
殿內落針可聞,只有冰鑒融化的水滴聲,滴答、滴答,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個帶著些許酒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受潮板結的粗鹽……就不能吃了?為什么不吃細鹽?”
“可以把粗鹽提煉成細鹽啊,很簡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