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無疑就是王二丫口中的趙鐵妞了。
孫二狗站在院門口,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孩體內(nèi)氣血之旺盛,遠(yuǎn)超常人,幾乎不亞于一個煉體有成的好手。這純粹是天賦異稟,是常年累月的體力勞作,淬煉出的最原始的肉體力量。
終于,趙鐵妞打完了最后一錘。她將鐵錘隨意地往地上一扔,發(fā)出一聲悶響。然后抓起旁邊水缸里的木瓢,舀起一瓢涼水,從頭頂澆了下去。
清涼的井水,瞬間帶走了她身上的燥熱,也讓她那件緊貼著身體的背心,變得更加透明。那驚心動魄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血脈僨張。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院門口的孫二狗。
她轉(zhuǎn)過身,一雙黑白分明、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眸子,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孫二狗。
孫二狗的身材,在杏花村的男人里,已經(jīng)算是頂尖的魁梧高大了。但在這趙鐵妞面前,竟然顯得有些“清瘦”。
趙鐵妞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視和不屑。她見過的男人多了,尤其是那些自以為有幾個錢,就想來求她爹打兵器的鎮(zhèn)上富家子弟,一個個油頭粉面,細(xì)皮嫩肉,她看著就覺得惡心。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比那些家伙要結(jié)實不少,但在她眼里,還是一樣。
“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打鐵?”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如同粗糲的砂紙,磨在人的心上,“我們家不待客,哪來的回哪去。”
孫二狗沒有在意她惡劣的態(tài)度,只是笑了笑:“我找趙老蔫,有筆生意想跟他談?!?/p>
“生意?”趙鐵妞冷笑一聲,她叉著腰,高傲地?fù)P起下巴,露出了那線條優(yōu)美的天鵝頸,“我爹說了,他的手藝不賣。你要是想打口鍋,或者修個犁,出門右轉(zhuǎn),村里有的是鐵匠鋪。要是想打兵器,就死了這條心吧?!?/p>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孫二狗依舊不緊不慢。
“在我這里,規(guī)矩就是活的!”趙鐵妞顯然沒什么耐心,她指著院門的方向,“趕緊滾,別在這里礙眼,耽誤我干活?!?/p>
這丫頭,還真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
孫二狗心中暗笑,他知道,跟這種性格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必須用她能聽懂的方式來交流。
就在這時,鐵匠鋪外的路上,已經(jīng)圍了幾個早起看熱鬧的趙家溝村民。他們對著院子里的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不是杏花村的那個孫二狗嗎?聽說他前兩天把青蛇幫都給滅了,威風(fēng)得很吶!”
“噓!小聲點!你看他那身板,在鐵妞面前,跟個豆芽菜似的?!?/p>
“就是!鐵妞可是我們趙家溝第一高手,去年那頭瘋牛,一蹄子能踹死一頭狼,還不是被她給按在地上摩擦?這孫二狗,怕是要吃癟了?!?/p>
“鐵妞的規(guī)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想讓她爹開爐,行啊,先打贏她再說!可這十里八鄉(xiāng),誰能在力氣上贏她?”
這些議論聲,不大不小,正好能傳進(jìn)院子里。
趙鐵妞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和挑釁了。她抱著雙臂,那傲人的胸膛挺得更高,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孫二狗聽著這些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打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