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本就顧忌因拒田豐之策兵敗而被嘲笑,如此一來,更是戳到了他的敏感點上。
區(qū)區(qū)一士人,如何能與他的顏面相比。
袁紹重重一拍案幾:“我必殺此老賊!”
逢紀(jì)見火候已到,心中暗喜,面上卻連忙勸阻:
“主公息怒。此時殺田豐,必落人口實,讓那些無知之人以為主公惱羞成怒。況且,殺一囚徒,于主公大業(yè)何益?”
袁紹遲疑道:“那依你之見?”
“如今劉駿不是點名要沮授與田豐嗎?”
逢紀(jì)陰惻惻地道:“既然田豐心已不在主公這里,留之無益,反是禍患。不如做個順?biāo)饲?,將他連同家小,一并送給劉駿。
一來,可兌現(xiàn)之前與劉駿的盟約,換取他牽制曹操;二來,也免得這狂徒在軍中蠱惑人心,擾亂視聽。此乃廢物利用,一舉兩得啊,主公!”
袁紹聞言,怒火稍歇,沉吟起來。
‘是啊,一個嘲笑自己的田豐,留著只會讓自己難堪。送給劉駿,既能鞏固那個脆弱的同盟,又能眼不見心不煩……總好過,殺了反被人諷刺成惱羞成怒。’
不過有一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想了想,袁紹還是將心中的隱憂說了出來:
“話雖如此。沮授被俘也就罷了,左右要不回來??赡莿⒅龠h指名要田豐,想必是……”
袁紹不想承認(rèn)田豐有才,但話已說得明白。
逢紀(jì)微微一笑道:“主公,田豐靠著為主公謀事,方才名聲在外,且他與沮授意氣相投。想必是沮授欲救田豐。故唆使劉仲遠前來要人。田豐之才如何,我等豈不知?”
袁紹遲疑。
逢紀(jì)趕緊補上一刀:“主公,若非田豐才能一般,主公何以不信他的計策?反將他關(guān)押?”
袁紹的臉色瞬間大變,極難堪道:“我初以為他無才,可我軍戰(zhàn)敗,正合他言。如此……”
“主公豈不聞勝負(fù)及兵家常事?戰(zhàn)場非輸即贏,在兩可之間,如不是我軍糧草被焚,豈有敗軍之理?”
“淳于瓊誤我!”袁紹憤慨不已。
經(jīng)過逢紀(jì)一通梳理,他突然想通了。
錯的不是他,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