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6章 斗文，絕唱壓曹操（第3頁）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一首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從劉駿口中緩緩吟出。此詩孤篇壓全唐，其意境之開闊、文辭之華美、哲理之深邃，遠超這個時代。

起初，還有人帶著挑剔的目光，但聽著聽著，所有人都沉浸了進去。

那浩瀚春江、皎皎孤月的畫面仿佛呈現(xiàn)在眼前，那對人生、宇宙的思索叩擊著心靈。

當劉駿吟到最后“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時，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癡了，醉了。

這……這是何等瑰麗的詩篇？這是人力所能及的嗎？

與這首《春江花月夜》相比，曹操那首《蒿里行》雖好，卻顯得格局稍遜，更多的是現(xiàn)實的悲慨，而少了這份超然的意境和深邃的哲思。

一個絕望，一個希望。幾乎將兩人的心境，對局勢、對未來的看法、期望顯現(xiàn)了出來。

高下立判。

蔡邕激動得胡須顫抖，喃喃道：“此詩只應天上有！仲遠……我婿，真乃神人也。”

徐庶、賈詡眼中也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

那些名士們半晌才回過神來，緊接著爆發(fā)出遠比剛才更為熱烈和真誠的贊嘆。

不知是誰先開始，掌聲、贊嘆聲、驚呼聲如同山呼海嘯般爆發(fā)開來。

“千古絕唱！此真乃千古絕唱也。”一位白發(fā)老名士激動得渾身發(fā)抖。

“劉使君大才。吾等拜服?！痹S多文人名士竟不由自主地向劉駿行禮。

“曠世奇作?！?/p>

“聞此詩，三月不知肉味?！?/p>

曹操僵在原地，臉上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無比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自負文采，可此刻卻清楚地知道，自己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這首詩，他窮盡一生也寫不出。

不是才華，而是心境。

在內(nèi)心深處，他對現(xiàn)實，對大漢是絕望的。而劉仲遠，似乎心向光明。

曹操實在難以明白，自己出身高貴，依舊感到現(xiàn)世壓抑絕望。為什么劉駿小卒出身，見慣生死，還能心懷希望？

這簡直不可能，天底下哪有心態(tài)如此好的人？

劉駿看著沉思的曹操，微微一笑，淡淡道：“孟德，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