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bào),急報(bào)。”一個(gè)渾身浴血、幾乎是從馬背上滾下來的信使被兩名親兵攙扶著沖進(jìn)大堂。
他臉上滿是血污塵土,嘴唇干裂出血,全靠一口氣撐著。
“兗……兗州?!毙攀购韲道锇l(fā)出嘶鳴,掙扎著舉起一只血跡斑斑的竹筒,“濮陽失守,鄄城告急。呂布率并州鐵騎,攻入兗州腹地?!痹捨凑f完,他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啪嗒。
劉備手中的筆掉落在案幾上,滾了幾圈。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昏迷的信使,又轉(zhuǎn)向陳登。
陳登同樣狂喜。
濮陽失守,鄄城告急。呂布?這怎么可能?曹操后方竟被捅穿了。
“呂布?!睆堬w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那三姓家奴。他……他怎么會(huì)?”
“兗州空虛……好狠的時(shí)機(jī)?!标P(guān)羽丹鳳眼驟然瞇起,沉聲道:“大哥,此變太過蹊蹺。呂布如此輕易攻破兗州,時(shí)機(jī)拿捏之準(zhǔn),如同有人在暗自布局一般?!?/p>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似有若無地飄向堂外——那是劉駿駐營修整補(bǔ)給的方向。哪怕三方互為同盟,劉駿亦小心安排了人手駐守營地??芍^是小心到了極點(diǎn)。
關(guān)羽的話令劉備身體一震。
回想起之前劉駿篤定曹操會(huì)自退的言辭,劉備轉(zhuǎn)頭,目光投向堂外東北方那片蒼茫的天空。
難道這一切背后是他的手筆?
驅(qū)虎吞狼,圍魏救趙。
“嘶。”陳登也倒抽一口冷氣,心中只剩下驚駭。
若真如眾人心中所想。那淮安侯劉駿,其心機(jī)手段,其膽魄,簡直深不可測。
大堂內(nèi)陷入一片安靜。
震驚和驚疑,纏繞上每個(gè)人的心頭。
曹軍大營,中軍帳。
“呂布!汝安敢如此!”
一聲咬牙切牙的咆哮突然響起,嚇得門口的親衛(wèi)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大氣不敢喘。
帳內(nèi),曹操的臉色陰沉到極點(diǎn)。
他死死攥著一份急報(bào)文書,那薄薄的絹帛幾乎要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