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曹洪的聲音嘶啞得破了音。
他渾身浴血,左肩插著半截折斷的箭桿,深色的皮甲被劃開幾道大口子,露出翻卷的血肉。
他死死拽著曹操的胳膊,硬是把曹操往自己的戰(zhàn)馬上推。
曹操頭盔早已不知去向,束發(fā)的簪子也掉了,頭發(fā)披散下來,沾滿血污和泥漿。
他臉上幾道新鮮血痕。
眼神卻像燒紅的炭,死死盯著前方如墻般壓過來的西涼鐵騎。
他的坐騎早就被亂箭射成了刺猬。
“子廉(曹洪字)!你……”
曹操想掙脫。
“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公!”曹洪暴吼。
他用盡全身力氣,幾乎是掄起曹操,將他硬生生摜上了馬背。
隨即,他反手一刀砍斷自己身上破爛皮甲的系帶,三兩下扯掉沉重的甲胄,只穿單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他狠狠一拍馬臀:“走!”
戰(zhàn)馬吃痛,長嘶一聲,馱著曹操向前沖去。
“護(hù)住主公!”
曹洪拖著他那把沉重的環(huán)首刀,瘋虎般追在曹操馬后。
刀光潑灑。
幾個試圖靠近的西涼兵被他砍翻。
血點(diǎn)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又被冷風(fēng)吹成暗紅。
沖出不遠(yuǎn),軍勢為之一頓!
前方,渾濁的汴水河擋住了去路!
水流湍急,打著旋渦。
河面寬逾二十丈!
“吁——!”
曹操絕望地勒住馬韁。
戰(zhàn)馬人立而起,又重重落下。
身后,西涼追兵的喊殺聲和馬蹄聲越來越近,箭矢破空聲尖銳地響起!
“命巳到此……不得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