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出手,拾起地上一只破損的酒盞的碎片,用其鋒利的尖端伸向子易汩汩涌血的傷口。
隨即在子易萬分驚恐的目光中,生生將尖端扎進其傷口,攪動爛肉,瞬間血肉模糊。
他的行為殘忍而變態(tài),享受著這種折磨他人的快感。
一溜鮮血飆到他臉上,火光愈發(fā)映得他面目猙獰,他卻樂在其中。
大殿中回蕩著痛苦絕命的叫喊聲,眾賓客、包括梁王劉彌都不忍看,背過臉去。
這一幕謝喬卻有所預(yù)料。
其實此前她就從杜奉口中聽說了。當(dāng)時在府中對杜奉及其仆從囚徒困境時,他便事無巨細地交代了關(guān)于徐濟的幾乎一切,甚至包括屁股長痔瘡
這等事。
杜奉交代的徐濟的其中一項怪癖,就是喜歡欣賞別人的痛苦。
這一點和托馬斯維德很像。
徐濟更甚,他極其變態(tài)地喜歡將人折磨到絕望,而且樂于親力親為。別人越痛苦,他越快活。所以此刻,徐濟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對他的老對頭下手,以滿足自己扭曲的心理。
眼看著子易垂死掙扎抽搐,雙目翻白就要咽氣,徐濟卻又及時停手,吩咐左右為他止血。
顯然,他并不想要對方輕易死去,他獲取的變態(tài)的快感這還遠遠不夠。他要讓子易在痛苦中慢慢煎熬,感受生命被一點點剝奪的恐懼。
燭火搖曳,映照出徐濟陰晴不定的臉。
他背著手,踱步至謝喬面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謝中尉,今夜王宮發(fā)生的一切,該如何收場?
明日又該拿什么話堵梁國百姓的嘴?
他每問一句,周遭幸存的賓客官吏就抖得更厲害一分,恨不能縮進地縫里匿蹤。
謝喬微微垂首,思慮片刻,神色恭敬卻不卑不亢:相君,莽蒼山賊首曹彪雖已被擒,但城中百姓對此一無所知。
徐濟瞇起眼睛,語氣中帶著試探:哦?昭奕卻是何意?
相君,喬有一計,可謂一石二鳥。
說來聽聽。
他饒有興致的眼神中又透出一絲懷疑,想要看看謝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謝喬抬眸,目光清澈而堅定:睢陽百姓,苦莽蒼賊寇久矣。
她頓了頓,煞有介事地繼續(xù)說道:今夜,莽蒼山賊趁王宮夜宴之機,殺入王宮,洗劫殺燒,死傷無數(shù)。賊寇狡黠,竟沖進梁園搶奪,幸虧相君英明神武,率領(lǐng)將士殺退賊寇,并擒獲賊首曹彪!
話到最后,謝喬刻意加高了音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