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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攬月詩會·才驚四座（第2頁）

詩句一出，滿場皆是一靜。前兩句寫景敘事，尚屬平常，后兩句卻鋒芒乍現(xiàn)，直接將他們這些自詡為“雕龍手”的天驕與他自己這“青袍混沌才”對立起來，隱隱有睥睨之意！

趙乾臉色一沉，正要反駁，卻聽凌皓繼續(xù)悠然吟道，同時伸手指向窗外湖面飄落的一片枯葉，以及天際舒卷的流云：

“一葉枯榮窺造化，千波聚散見輪回?！?/p>

聲音落下，眾人只覺心神微震。那一片尋常落葉，在其話語中，仿佛蘊含了生命從萌芽到凋零的全部奧秘；那湖面漣漪的聚散，竟似暗合了宇宙生滅、因果輪回的至理！一種玄而又玄的道韻，隨著他的話語彌漫開來。

不待眾人細細品味，凌皓的聲音陡然變得宏大而縹緲，仿佛與整個天地共鳴：

“鴻蒙呼吸群星寂，始信微塵納九垓。”

轟！

如同驚雷炸響在眾人識海！

鴻蒙呼吸，群星隨之明滅！微塵之中，亦可容納無盡天地！這是何等磅礴、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他的道，并非局限于一片葉、一滴水，而是囊括了整片星空，無窮宇宙！混沌并非虛無，而是孕育、包容、演化一切的本源！萬物生滅，不過是這混沌本源的一次次呼吸與脈動！

整個攬月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那道青袍身影，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他。之前的輕視、不屑、看戲的心態(tài)，此刻盡數(shù)化為震撼與難以置信。就連那幾位一直閉目養(yǎng)神、氣息最為深厚的金丹巔峰天驕，也驟然睜開了雙眼，目光凝重地看向凌皓。

楚月璃更是美眸圓睜，異彩漣漣，纖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袖。她自幼閱覽群書，聽過無數(shù)大能講道，卻從未有人能將“混沌”闡釋得如此直觀、如此宏大、又如此貼近萬物！凌皓的話語，仿佛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

趙乾張了張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認知在對方那浩瀚的道境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最終悻悻然地坐了回去，再也說不出半句刁難之語。

凌皓吟罷，對著眾人微微頷首，便重新坐下，端起茶杯，神色恢復(fù)平靜，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道論并非出自他口。

滿座皆驚，四座無言。

唯有他那淡然的聲音，和那首蘊含著混沌至理的詩篇，在攬月樓中，在每位天驕的心頭，久久回蕩。

《鏡月湖論道》

云閣虹橋鏡月開，仙姝玉令引霞來。

爭夸鳳闕雕龍手，誰識青袍混沌才？

一葉枯榮窺造化，千波聚散見輪回。

鴻蒙呼吸群星寂，始信微塵納九垓。

經(jīng)此一事，再無人敢小覷這位看似普通的青袍修士。而凌皓之名，也隨著這首道詩，悄然在這皇都的上層圈子里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