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鹿顯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引狼入室?你這是要毀了整個白鹿村啊!”
“我不是要毀了白鹿村!”鹿兆山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我只是要,毀了白家!只要白家的糧倉被搶了,他們那個‘仁義’的臉面,就徹底破了!到時候,這村里,斷了糧的鄉(xiāng)親們,是會繼續(xù)跟著他那個沒糧的族長,還是會來求咱們這個,有糧的鹿家?!”
他又指著自家那幾個早已裝滿了糧食的地窖?!暗∵@,是天賜良機!是能讓咱們鹿家,一舉,翻盤的最好機會!咱們不能錯過了!”
鹿顯宗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被野心和仇恨,徹底扭曲了心智的兒子,他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想起了,多年前,鹿承祖的母親,對自己兒子,那句絕望的評價:“孽障??!”
他緩緩地,搖了-頭。
“兆山,”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決絕,“你爺爺,你爹(指鹿承祖),都走錯了路。你,不能再錯了?!?/p>
他沒有再跟兒子廢話。他轉(zhuǎn)過身,對著院子里,那些同樣驚慌失措的家丁和族親們,高聲喊道:“都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天起,我鹿顯宗,才是這個家的當家人!”
“土匪亂兵,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現(xiàn)在,所有還能拿得動家伙的,都跟我走!去,幫著白家,守村子!”
說完,他便第一個,從墻上,取下了一把生了銹的獵槍。
“爹!”鹿兆山急了,想去攔。
鹿顯宗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著那些還在猶豫的家丁們,厲聲喝道:“誰,敢不從?!”
那聲音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屬于一家之主的威嚴!
家丁和族親們,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默默地,拿起了手邊的武器,跟在了他的身后。
鹿兆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當中,看著父親那決絕的背影,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他沒有跟上去。
……
白鹿村的西墻上,一場血戰(zhàn),已經(jīng)打響。
那伙潰兵,仗著手里的洋槍,火力兇猛,很快,就壓制住了墻頭上的弓箭手。有幾個悍不畏死的,已經(jīng)扛著梯子,開始往墻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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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琦手持雁翎刀,親自砍斷了一架云梯,但更多的敵人,又從別的方向,涌了上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他身后響了起來。
“白族長!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