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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糧商合作 白族得支持（第1頁）

鹿承祖的笑聲，還在鹿家大院里回蕩。他不知道，他派去縣城聯(lián)絡(luò)糧商的管家前腳剛走，白承安后腳就套上了馬車。

車上，裝的不是糧食，而是兩樣?xùn)|西：一個，是用油布仔細(xì)包好的、從南坡地“旱地龍”田里精選出來的麥種樣本；另一個，是沉甸甸的五十兩紋銀。

白承安沒有去那些曾與鹿家有過勾結(jié)的小糧行，而是徑直，趕著車，來到了縣城里規(guī)模最大、字號也最老的“趙氏糧倉”。

這趙氏糧倉的老掌柜，趙百川，是個五十多歲的精明商人。他與白煜田曾有過幾面之緣，當(dāng)年白煜田中舉時，他也曾隨大流，送過一份賀禮。他對這位不戀官場、一心回鄉(xiāng)辦學(xué)的白舉人，心里，是存著幾分敬佩的。

白承安將馬車停在后院，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遞上名帖，求見趙掌柜。

趙百川在賬房里見了他。

“是白家侄兒啊，”趙百川放下手里的算盤，客氣地讓座，“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白承安沒有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將那包麥種樣本，放在了桌上，解開了油布。

“趙掌柜，請您過過眼?！?/p>

金黃色的麥粒，在昏暗的賬房里，像是會發(fā)光一樣。趙百川是幾十年的老糧商了，只需一眼，一捻，便知好壞。他抓起一把麥種，放在手心里，仔細(xì)地看著，又捻起幾粒，放在嘴里，用牙齒輕輕地嗑開。

“好種！”他忍不住贊嘆道，“粒粒飽滿，色澤純正，內(nèi)芯瓷實。侄兒，這等品相的麥種，怕是連府城里，都難得一見??！”

白承安笑了笑：“趙掌柜好眼力。這，就是我們白鹿灘今年秋收后，準(zhǔn)備大面積推廣的良種。不瞞您說，用這良種，種出來的麥子，比尋常麥子，一畝地，至少能多打三成糧！”

趙百川的眼睛，亮了。多打三成糧，這對他一個糧商來說，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

“侄兒今日來，想必，不只是為了讓老朽看這麥種吧？”

“正是?！卑壮邪矊⒛俏迨畠摄y子，也推到了桌上?！巴磔吔袢涨皝?，是想跟趙掌柜，談一筆長久的買賣。”

他將鹿家送假麥種、以及鹿承祖正暗中聯(lián)絡(luò)其他糧行，企圖在明年秋收時，再次封鎖白鹿灘糧食銷路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他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事實。

“趙掌柜，鹿家的為人，想必您也有所耳聞。與虎謀皮，終被虎噬。他們今日能為了私利，聯(lián)合其他糧行，打壓我們白鹿灘；明日，就能為了更大的私利，把你們趙氏糧倉，也一并給吞了?！?/p>

“而我們白家，只想安安生生地種地，憑本事，換口飯吃。我們不求壟斷，只求一個‘公道’?！?/p>

他指著桌上的麥種和銀子，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五十兩銀子，是定金。我們白家，想跟趙氏糧倉，簽一份‘購糧協(xié)議’。從明年秋收開始，我們白鹿灘所有鄉(xiāng)親打出來的糧食，除了自留的，全都由趙氏糧倉，獨家收購。價錢，就按當(dāng)年的市價，我們白鹿灘，愿意比市價，再低上一成給您。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無論豐年荒年，無論鹿家如何從中作梗，您都不能拒收，更不能惡意壓價！”

這個條件，不可謂不優(yōu)厚。

獨家收購權(quán)，意味著穩(wěn)定而龐大的糧源。低一成的價格，意味著豐厚的利潤。而白家所求的，僅僅是一個不受干擾的、公平的交易環(huán)境。

趙百川的心，動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年紀(jì)輕輕，說話卻條理清晰、不卑不亢的白家后生，又看了看那包金燦燦的麥種，心里的小算盤，飛快地?fù)艽蛑?/p>

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他不僅能得到一個穩(wěn)定的大主顧，還能跟白煜田這位前途無量的貢士，結(jié)下善緣。賭輸了，就等于徹底得罪了在縣城也有些根基的鹿家。

他沉吟了許久，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包麥種上。

“侄兒，”他緩緩開口，“老朽，信得過白舉人的人品，更信得過，這地里長出來的東西。這筆買賣，我趙氏糧倉，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