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石身突然裂開更多縫隙,從里面飄出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像螢火蟲似的飛向蠻牛,沒入他的身體。蠻牛只覺得渾身發(fā)熱,腦海里多了許多信息——那是一套名為“蠻牛煉骨拳”的功法,每一拳都講究淬煉筋骨,將蠻族的氣血與土系靈力結(jié)合,練到極致,可一拳碎山。
“這是你們蠻族先民留下的煉骨境心得,”石靈的聲音有些疲憊,“比你現(xiàn)在瞎練的莊稼把式強百倍。不過修煉時得對著老夫練,老夫能幫你矯正發(fā)力,還能給你注點土系靈力,免得你練岔了氣。”
“謝謝石師傅!”蠻牛激動得渾身發(fā)抖,爬起來就擺了個起拳的架勢,按照腦海里的功法比劃起來。他一拳砸向旁邊的樹干,“咔嚓”一聲,碗口粗的樹竟被攔腰打斷,比他以前用斧頭劈還利落。
“不錯,有點意思?!笔`贊許道,“再來,對著老夫打,別怕傷著我,老夫的身子比你那斧頭硬?!?/p>
蠻牛卯足了勁,一拳砸向巨石?!斑恕钡囊宦暰揄?,石屑飛濺,他自己被震得后退三步,拳頭卻一點不疼,反而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涌進身體,筋骨都舒展開了。
“用力!沒吃飯嗎?”石靈嚷嚷道,“你三舅當年一拳能在我身上留個白印,你這力道,跟撓癢癢似的!”
蠻牛受了激,大吼一聲,氣血猛地翻涌,皮膚都泛起淡淡的紅色,又是一拳砸過去。這一拳比剛才重了數(shù)倍,石身的紅光都晃了晃。
“哎喲!”石靈突然叫了一聲,“你小子往哪打呢?那是老夫的腰!五百年的老腰了,經(jīng)不起這么砸!往胸口打,對,就是有圖騰的地方!”
葉天和趙小胖看得目瞪口呆。
“這石頭還真會教人啊?!壁w小胖摸著下巴,“比我三叔靠譜,我三叔教我打拳,結(jié)果自己摔斷了腿?!?/p>
靈智菇在他手心晃了晃:“它是地脈孕育的靈體,存著五百年的靈力,幫蠻牛煉骨正好。不過你們得在這待幾天了,煉骨境入門至少要七日?!?/p>
葉天點頭,看著蠻牛一拳拳砸在石頭上,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后來的熟練,氣血越來越強,連身上的肌肉線條都變得更結(jié)實了。他突然想起父親說的“修行不僅靠天賦,更靠肯拼”,蠻牛或許不夠聰明,卻有著最純粹的韌勁。
“我守著他,你們找點吃的?!比~天對趙小胖說,“別走遠,這附近的靈氣不一般,說不定有別的東西?!?/p>
趙小胖抱著靈智菇溜了,臨走前還沖蠻牛喊:“記得給石師傅留點面子,別真把它腰砸斷了!”
蠻牛沒理他,眼里只有那塊石頭和拳頭。石靈的聲音還在響,一會兒罵他發(fā)力不對,一會兒夸他氣血夠猛,偶爾還插兩句五十年前跟蠻牛三舅打交道的趣事,夕陽把一人一石的影子拉得很長,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葉天靠在樹上,看著銹鐵劍上流轉(zhuǎn)的龍紋,又望向中域的方向。蠻牛在變強,趙小胖在成長,連靈智菇都有了用處,而他自己,也在這一路的波折里,越來越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守林石靈的紅光在暮色里明明滅滅,蠻牛的呼喝聲與拳頭砸石頭的悶響交織在一起,像一首粗糲卻充滿力量的歌。這片古老的森林,正在用它自己的方式,給這群遠行的年輕人,上著修行路上的重要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