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剛觸到張起靈的胸口,突然爆發(fā)出一道綠光,黑氣瞬間被綠光逼退,而暗格的石臺上,竟緩緩升起一張泛黃的羊皮卷——上面畫著通往古墓出口的密道,還有一行小字:“陰煞聚于鼎,陽魂守于玉,欲出此墓,需棄一物?!?/p>
“棄一物?”胖子喘著粗氣,揮刀斬斷一根襲來的黑藤,“他娘的!我們現(xiàn)在除了命,還有什么可棄的?”解雨臣的目光落在暗格角落的青銅燈上,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白澤:“是青銅鼎里的陰煞核心!羊皮卷上說陰煞聚于鼎,我們必須留下一樣能壓制陰煞的東西,否則就算出了墓,陰煞也會一直跟著我們!”
白澤看了一眼懷中的張起靈,又看了看手中的靈劍——劍身上的符文是純陽之體所刻,恰好能壓制陰煞。他咬了咬牙,將靈劍插入暗格的石縫中:“我的劍能鎮(zhèn)住陰煞!你們帶著小哥走,我隨后就來!”
吳邪剛想反駁,卻被解雨臣拉?。骸皼]時間了!他的劍是純陽之器,只有它能鎮(zhèn)住陰煞!我們先從密道出去,在外面等他!”胖子也點了點頭,扛起張起靈就往密道里走:“白澤,你小子可別逞英雄!我們還等著跟你喝慶功酒呢!”
白澤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道中,轉身將靈劍往石縫里再插深幾分,金光瞬間暴漲,將涌來的黑影與黑藤盡數(shù)擋在暗格外。而暗格的石壁,開始緩緩閉合——他知道,自己必須在這里守住,直到陰煞被完全鎮(zhèn)住,才能離開這座古墓。
密道盡頭的石門剛被推開,吳邪就踉蹌著撲出去,回頭卻只看到解雨臣一個人跟出來——胖子扛著張起靈走在中間,竟在最后一截岔路里消失了?!芭肿幽兀?!”吳邪抓著解雨臣的胳膊,聲音發(fā)顫,目光掃過密道出口外的亂石堆,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解雨臣揉了揉被軟鞭勒紅的手腕,臉色凝重:“岔路里有股陰風吹過,我回頭時就只剩空蕩蕩的通道了。地上有半截壓縮餅干的包裝紙,是胖子之前帶的那種,還有幾滴血——沒泛黑氣,應該是他被碎石劃傷的。”
兩人立刻折返密道,剛走到岔路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葉味。吳邪蹲下身,指尖觸到地面潮濕的泥土,突然僵?。骸笆呛谔俚暮圹E!它們沒被靈劍完全鎮(zhèn)住,竟然順著密道縫隙鉆到這里來了!”話音未落,岔路深處突然傳來胖子的怒吼,夾雜著藤蔓斷裂的脆響。
“胖子!”吳邪立刻拔腿往深處沖,解雨臣緊隨其后,軟鞭已經(jīng)握在掌心。轉過拐角,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心頭一沉——胖子被十幾根黑藤纏在石壁上,工兵鏟掉在腳邊,而他懷里護著的張起靈,胸口那枚玉佩的綠光正漸漸變暗,黑氣已經(jīng)重新纏上了他的手腕。
更棘手的是,黑藤頂端的毒刺正往胖子的脖頸湊,他的臉已經(jīng)泛出青紫色,顯然毒素開始蔓延?!皠e亂動!”解雨臣突然甩出軟鞭,精準纏住最粗的一根黑藤,猛地往后拽,同時對吳邪喊,“你去救小哥!我牽制住藤蔓!”
吳邪立刻撲到張起靈身邊,剛想解開纏在他身上的細藤,卻發(fā)現(xiàn)藤蔓竟順著玉佩的綠光往張起靈體內(nèi)鉆。他突然想起羊皮卷上的話,立刻掏出匕首劃破掌心,將血抹在玉佩上:“純陽血能強化玉佩的力量!”果然,血剛觸到玉佩,綠光瞬間暴漲,將黑藤灼得滋滋作響,紛紛往后退縮。
胖子趁機騰出一只手,抓住腳邊的工兵鏟,狠狠砍向纏在腰上的黑藤:“他娘的!這些藤蔓專挑軟柿子捏!小哥要是醒著,早把它們砍成渣了!”可話音剛落,密道頂部突然往下掉碎石,一根石柱轟然砸在胖子身邊,將他的腿死死壓住。
“胖子!”吳邪剛想過去幫忙,卻發(fā)現(xiàn)張起靈的手指動了動,眼皮微微掀開。他立刻俯身,貼著張起靈的耳邊喊:“小哥!我們在這兒!你撐??!”張起靈的目光緩緩聚焦,落在被石柱壓住的胖子身上,突然伸出手,指向胖子身后的石壁——那里竟有一道不起眼的暗門,門縫里透著微弱的光。
解雨臣也注意到了暗門,他一邊用軟鞭纏住石柱,試圖將其拉開,一邊對吳邪喊:“暗門后面可能是出口!你先把小哥抱過去,我想辦法救胖子!”可黑藤此時突然發(fā)狂,從石壁縫隙里瘋狂涌出,直撲向毫無防備的吳邪。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張起靈突然用盡全力推開吳邪,自己卻被一根黑藤纏住腳踝。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伸手抓住纏來的黑藤,硬生生將其扯斷——黑氣順著他的手掌蔓延,他卻像毫無知覺般,朝著胖子的方向爬去。
“小哥!”吳邪紅著眼眶沖過去,幫張起靈解開腳踝上的藤蔓,兩人合力將壓在胖子腿上的石柱推開。胖子忍著劇痛站起身,扛起張起靈就往暗門跑:“別磨蹭了!這些藤蔓沒完沒了!”解雨臣緊隨其后,甩出軟鞭纏住最后一根追來的黑藤,猛地一拉,將其拽進石壁縫隙,暫時擋住了后續(xù)的藤蔓。
暗門后是一條狹窄的通道,盡頭透著自然光。四人互相攙扶著往前走,張起靈靠在胖子懷里,氣息漸漸平穩(wěn),胸口的玉佩綠光也穩(wěn)定下來。吳邪回頭看了一眼通道入口,松了口氣:“終于快出去了,白澤應該也快……”
話還沒說完,通道突然劇烈震動,身后傳來藤蔓斷裂的聲響。解雨臣臉色一變:“不好!靈劍的鎮(zhèn)壓力量快耗盡了!我們必須在通道塌方前沖出去!”胖子立刻加快腳步,幾乎是拖著受傷的腿往前跑,吳邪和解雨臣在兩側扶著張起靈,拼盡全力朝著盡頭的光跑去。
當四人終于沖出通道,跌坐在古墓外的草地上時,身后傳來一聲巨響,整個通道徹底坍塌。吳邪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轉頭看向身邊的三人——胖子的腿還在流血,解雨臣的手臂被藤蔓劃傷,張起靈雖然還沒完全清醒,但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
“白澤還沒出來……”吳邪突然坐起身,看向坍塌的通道入口,眼神里滿是擔憂。解雨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你看那邊!”吳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金光從山坡后的樹林里傳來,緊接著,白澤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樹林邊緣,手里握著那把靈劍,正朝著他們揮手。
“他娘的!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有事!”胖子笑著罵了一句,眼眶卻有些發(fā)紅。張起靈此時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白澤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歷經(jīng)重重險境,他們終于全員匯合,徹底逃離了這座兇險的古墓。
四人跌坐在草地上的瞬間,吳邪還沒來得及感受陽光的溫度,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那枚從暗格帶出的玉佩,竟毫無征兆地裂開一道細紋,綠光如潮水般褪去。他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古墓入口坍塌的煙塵里,竟飄出縷縷黑氣,像活物般順著風,朝著他們的方向蜿蜒而來。
“不對勁!”解雨臣瞬間繃緊身體,軟鞭重新握在掌心,“白澤的靈劍鎮(zhèn)不住陰煞了?”話音未落,胖子突然發(fā)出一聲悶哼,被黑藤劃傷的腿開始劇烈抽搐,傷口處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他娘的……這毒素還沒清干凈!”
張起靈撐著地面想站起身,卻因體力不支再度坐下,他指著眾人身后的樹林,眼神凝重——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木,竟在黑氣籠罩下迅速枯萎,枝葉間還纏繞著細小的黑藤,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緩慢蠕動?!瓣幧窙]被留在墓里,”張起靈的聲音沙啞,“它跟著我們出來了?!?/p>
吳邪立刻摸出背包里僅剩的符箓,卻發(fā)現(xiàn)符箓上的符文已經(jīng)褪色,根本無法激活。他回頭看向坍塌的古墓入口,突然意識到什么:“是那半截黑金古刀碎片!我剛才在密道里,不小心把碎片掉在岔路了!那碎片沾著小哥的血,成了陰煞的引子!”
話音剛落,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陣枝葉斷裂的聲響,無數(shù)黑藤從枯萎的樹木中竄出,直撲向坐在地上的四人。解雨臣立刻甩出軟鞭,纏住最靠前的幾根黑藤,用力往后拽,卻發(fā)現(xiàn)這次的黑藤比墓里的更堅韌,軟鞭的纖維已經(jīng)開始斷裂:“吳邪!快想辦法!這些藤蔓能吸收陽氣!”
胖子強撐著站起身,將張起靈護在身后,工兵鏟狠狠砸向襲來的黑藤,卻只在藤蔓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黑藤趁機纏住他的手腕,陰寒之氣順著手臂蔓延,胖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工兵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