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的煞氣比之前的加起來還重!”解雨臣握著短刀,借力跳上一根傾斜的木梁,目光死死盯著濃霧中那對綠光眼睛,“它體型太大,視線受阻,我們得引它出來!”
胖子扛起僅剩的炸藥包,往濃霧方向扔了個燃燒的火把:“來啊臭玩意兒!爺爺在這兒!”火把剛飛進(jìn)霧里,就被一道更快的觸手拍滅,緊接著,數(shù)道觸手從霧中竄出,像一張黑網(wǎng)般罩向幾人。
吳邪拽著白澤往旁邊翻滾,躲開一根掃來的觸手,卻見白澤掙扎著抬起手,指尖凝出一縷血色陽氣,往鎮(zhèn)淵劍方向一引——劍身在張起靈手中猛地爆發(fā)出刺眼紅光,他縱身躍起,踩著觸手往上攀爬,劍刃直刺霧中那對眼睛。
“攔住它!”母體之王嘶吼一聲,無數(shù)觸手纏住張起靈的腳踝,黑液順著觸手爬向他的小腿,腐蝕得布料冒煙。白澤見狀,不顧內(nèi)腑劇痛,將剩余陽氣盡數(shù)灌注于手掌,猛地拍向地面,一道血色光墻從地底升起,硬生生將纏住張起靈的觸手震斷。
張起靈趁機逼近,鎮(zhèn)淵劍帶著紅光刺向綠光眼睛,可就在劍尖即將碰到的瞬間,母體之王突然往后一縮,濃霧中竟伸出一張布滿吸盤的巨口,猛地咬向張起靈。
“小哥!”吳邪和胖子同時大喊,解雨臣則甩出最后半截銀線,纏住張起靈的腰,用力往后拽。張起靈借力翻身,劍刃劃過巨口邊緣,留下一道深痕,黑液混合著血絲從傷口流出,濃霧都被染得發(fā)暗。
白澤靠在斷墻上,胸口紋路的血色漸漸褪去,視線越來越模糊,卻仍強撐著看向濃霧:“它……在吸煞氣恢復(fù)……不能讓它……”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白澤!”張起靈余光瞥見白澤倒地,眼神驟然一厲,鎮(zhèn)淵劍紅光暴漲,他反手一劍斬斷纏來的觸手,足尖在觸手上一點,身形如箭般掠到斷墻旁,一把將白澤抱起。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以及胸口紋路處微弱的搏動,張起靈眉頭緊鎖,將自己的陽氣緩緩渡了過去。
濃霧中的母體之王見白澤暈倒,竟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嘶鳴,巨口開合間,霧氣里飄出無數(shù)黑色的煞氣小蟲,直撲幾人。“這些蟲子能吸陽氣!”吳邪一眼看清,立刻將背包里的驅(qū)蟲粉往空中撒去,可蟲子太多,驅(qū)蟲粉只擋了片刻就被沖散。
胖子舉著工兵鏟拍飛幾只靠近的蟲子,回頭大喊:“天真!小哥那邊撐不住了!得想辦法干翻這老王八!”解雨臣盯著濃霧中那對綠光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它每次嘶吼時,巨口深處會閃過一點微弱的白光——那是煞氣凝聚的核心,也是唯一的弱點。
“小哥,我引它張嘴!你趁機刺核心!”解雨臣說完,摸出最后一枚雷管,點燃后往濃霧里扔去。雷管在霧中爆炸,火光瞬間照亮母體之王的全貌——它竟有半座房子那么大,渾身布滿帶刺的觸手,巨口深處,白色核心正微微跳動。
母體之王被激怒,猛地往前一沖,巨口大張著咬向解雨臣。就在這時,張起靈將白澤輕輕放在斷墻后,握緊鎮(zhèn)淵劍,借著爆炸的火光縱身躍起,劍刃如一道紅色閃電,精準(zhǔn)刺入巨口深處的白色核心。
“嗷——!”母體之王發(fā)出一聲震徹山谷的哀嚎,身體劇烈抽搐,觸手瘋狂拍打地面,濃霧漸漸消散。它的身體慢慢萎縮,最后化作一灘黑液,滲入地下。那些煞氣小蟲也隨之失去活力,紛紛落地死去。
吳邪和胖子立刻沖到白澤身邊,見他胸口紋路漸漸恢復(fù)正常,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總算松了口氣。解雨臣擦了擦臉上的黑液,看向村落深處:“這里不能久留,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等白澤醒過來再說?!?/p>
張起靈抱起白澤,幾人相互攙扶著,往村落外的山林走去。身后,坍塌的村落漸漸被霧氣籠罩,只留下滿地狼藉,仿佛剛才的血戰(zhàn)從未發(fā)生過。
幾人剛踏入山林,身后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座村落竟在濃霧中塌陷,地面陷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黑褐色的煞氣從洞口緩緩溢出,像一條扭動的黑蛇。
“這洞在吸煞氣!”吳邪回頭望去,肩膀的傷口被風(fēng)一吹,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張起靈抱著白澤,腳步不停,聲音沉得像山巖:“是煞氣的源頭,我們離得還不夠遠(yuǎn)。”
話音未落,洞底突然傳來“咔嚓”的脆響,緊接著,無數(shù)根帶著倒刺的觸手從洞里竄出,順著山體往上爬,最快的那根已離胖子的腳跟不足半米?!拔铱浚∵€追!”胖子猛地轉(zhuǎn)身,將工兵鏟狠狠拍在觸手上,卻被觸手的力道震得虎口發(fā)麻,“這玩意兒是沒完了是吧!”
解雨臣扶著吳邪,目光掃過前方的一處山洞:“進(jìn)洞!洞里有巖層,它鉆不過來!”幾人立刻往山洞方向跑,張起靈殿后,鎮(zhèn)淵劍反手一斬,將追得最近的幾根觸手劈斷,黑液濺在山路上,滋滋作響。
剛進(jìn)山洞,身后的觸手就拍在了洞口的巖石上,震得碎石簌簌掉落。胖子趕緊搬過一塊巨石堵住洞口,喘著粗氣靠在石壁上:“暫時安全了……吧?”
話音剛落,洞頂突然傳來“沙沙”聲,幾人抬頭一看,只見洞頂?shù)膸r層縫隙里,竟?jié)B出了黑褐色的液體,正順著巖壁往下流,滴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張起靈將白澤放在干燥的石臺上,摸出打火機點燃火把,照亮洞深處——那里的黑暗中,隱約有一雙眼睛,正泛著綠光,緩緩逼近。
火把的光在巖壁上投下晃動的陰影,那雙綠光眼睛在黑暗中越來越亮,伴隨著沉重的“咚咚”聲,一個龐大的身影從洞深處緩緩走出——竟是之前母體之王的同類,只是它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鱗片,觸手尖端帶著寒光,顯然比之前的怪物更難對付。
“怎么還有一只?!”胖子抄起工兵鏟,往后退了半步,“這山洞是它們老窩?”解雨臣扶著吳邪靠在石壁上,摸出僅剩的短刀:“是煞氣源頭催生的護衛(wèi),我們闖進(jìn)它的地盤了?!?/p>
怪物嘶吼一聲,甩動帶刺的觸手拍向洞口的巨石,“咔嚓”一聲,巨石竟被拍得裂開縫隙。張起靈將火把遞給吳邪,握緊鎮(zhèn)淵劍擋在石臺前,劍刃泛著冷光,與怪物的綠光對峙。
就在這時,石臺上的白澤突然動了動手指,胸口的紋路微微亮起。他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恰好看到怪物的觸手向張起靈后背纏去。“小心!”白澤掙扎著坐起身,指尖凝出一縷陽氣,猛地彈向觸手。
陽氣擊中觸手,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怪物吃痛縮回觸手,轉(zhuǎn)頭看向白澤,綠光中透著兇光。張起靈趁機轉(zhuǎn)身,劍刃劈向怪物的鱗片,卻只留下一道白痕——這鱗片比硬殼更堅固。
白澤扶著石臺站起來,胸口紋路的光芒越來越亮:“它的鱗片怕純陽之力,我來牽制,你找機會刺它腹下的軟肉!”說完,他雙手結(jié)印,周身泛起淡金色的陽氣,如一道屏障擋在幾人面前。怪物被陽氣刺激得狂性大發(fā),無數(shù)觸手同時攻來,白澤憑借神君的身法,在觸手間靈活躲閃,時不時用陽氣灼傷怪物。
張起靈看準(zhǔn)時機,足尖點在巖壁上,縱身躍起,鎮(zhèn)淵劍凝聚起兩人的陽氣,紅光暴漲,一劍刺向怪物腹下的軟肉。劍刃穿透鱗片,深深扎入其中,怪物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身體劇烈抽搐,鱗片紛紛脫落,黑液噴涌而出。
可就在這時,洞頂?shù)暮诤稚后w突然加速滲出,順著巖壁匯成水流,竟在地面凝聚成無數(shù)條小觸手,向幾人爬來。白澤臉色一變:“煞氣在復(fù)制怪物!快離開這里!”
“離不開了!”白澤看著地面上越聚越多的小觸手,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洞頂?shù)暮诤稚后w還在瘋狂滲出,順著巖壁淌成一道道“血河”,那些小觸手兩兩纏繞,竟在飛速融合成半人高的怪物,嘶吼著撲向幾人。
張起靈剛拔出劍,就被三只融合后的怪物圍了上來,劍刃橫掃,卻被怪物的硬殼震得手腕發(fā)麻。“這玩意兒越融越硬!”他反手一劍刺穿一只怪物的喉嚨,黑液濺在身上,蝕得衣料“嘶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