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走下山道,白澤掌心的鎮(zhèn)魂玉突然又熱了起來,這次的熱度帶著刺人的灼痛感,他猛地停住腳步,臉色驟變:“不對勁!有東西跟著我們出來了!”
話音剛落,身后的山林里突然刮起一陣黑風,風里裹著細碎的怨念,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張起靈瞬間拔出鎮(zhèn)淵劍,劍身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他看向黑風來處,沉聲道:“不止一個?!?/p>
吳邪摸出洛陽鏟握在手里,往胖子身邊靠了靠:“不是說憶魂石碎了,那些怨念都散了嗎?怎么還有東西?”
“是被人引過來的?!苯庥瓿纪蝗恢赶蛏降琅缘囊豢美匣睒洌瑯涓缮腺N著一張黃符,符紙已經(jīng)被風吹得殘破,“有人在這兒布了引魂陣,專門把墓里的怨念往我們這邊引?!?/p>
話音未落,黑風里突然竄出三道黑影,比墓主殿里的干尸更瘦長,周身的黑霧透著詭異的綠光,它們張開嘴,發(fā)出尖嘯聲,直撲最前面的張起靈。張起靈揮劍橫掃,金光劈開兩道黑影的黑霧,可那黑影只是頓了頓,又重新凝聚起來,反而撲得更兇。
“這些是‘殘怨’,沒有本體,打碎了還能聚!”白澤將鎮(zhèn)魂玉舉過頭頂,白光再次亮起,卻比在墓里時弱了幾分,“鎮(zhèn)魂玉的力量消耗太大,撐不了多久!”
胖子掄起工兵鏟砸向其中一道黑影,卻被黑影側(cè)身躲開,黑影的利爪擦著胖子的胳膊劃過,留下三道血痕:“他娘的!這玩意兒還會躲!”
解雨臣從袖中摸出一把糯米撒向黑影,糯米落在黑霧上“滋滋”作響,黑霧瞬間淡了一層:“用糯米能暫時壓制它們!吳邪,你包里還有沒有?”
吳邪立刻翻背包,剛掏出糯米袋,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在暗處笑道:“沒想到鎮(zhèn)魂玉的力量這么強,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p>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山道盡頭站著一個穿著黑衣的人,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面具上刻著和白澤撿到的令牌一樣的“祭”字紋路。那人抬手一揮,三道殘怨突然轉(zhuǎn)向,朝著白澤撲去——它們的目標,還是鎮(zhèn)魂玉。
“小心!”張起靈縱身躍起,擋在白澤身前,劍刃刺穿一道殘怨的黑霧,可另外兩道已經(jīng)逼近白澤的后背。白澤猛地轉(zhuǎn)身,將鎮(zhèn)魂玉往前一推,白光強行將兩道殘怨彈開,可他自己也被反噬得后退兩步,嘴角溢出鮮血。
黑衣人的笑聲更響了:“再撐一會兒,等鎮(zhèn)魂玉的力量耗盡,你們和這些殘怨,就都能成為我煉魂的養(yǎng)料了?!彼纸Y(jié)印,山林里的黑風更猛了,隱約有更多黑影在風里凝聚成形。
胖子急得大喊:“天真!小花!咱不能在這兒耗著!得想辦法破了那引魂陣!”
解雨臣盯著黑衣人的手勢,突然眼睛一亮:“他的印訣是跟著槐樹的黃符動的!吳邪,你去把那黃符撕了!我和小哥、白澤拖著它們!”
張起靈突然踏前一步,鎮(zhèn)淵劍插進地面,金光從劍身處蔓延開來,在眾人周圍形成一道屏障,暫時擋住了殘怨的攻擊:“快去!”
吳邪立刻往老槐樹跑去,剛跑到樹底下,就見一道黑影從樹后竄出,利爪直撲他的后心。胖子見狀,抄起工兵鏟就扔了過去,正好砸在黑影的背上,黑影吃痛,轉(zhuǎn)身撲向胖子。
吳邪趁機跳上樹杈,一把扯下那張黃符,黃符剛離體,山林里的黑風瞬間弱了下去,那些剛凝聚成形的黑影“噗”地一聲散了,剩下的三道殘怨也變得遲鈍起來。
黑衣人的臉色一沉,面具下的眼神變得陰狠:“有點本事?!彼麖膽牙锾统鲆幻逗谏闹樽樱樽由峡讨鴱?fù)雜的紋路,“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煉魂珠’的厲害?!?/p>
他將珠子往空中一拋,珠子瞬間炸開,黑色的怨氣沖天而起,那些散掉的殘怨突然重新凝聚,還多了幾道更粗壯的黑影,它們圍成一圈,將眾人困在中間,黑霧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所有人吸進去。
白澤的鎮(zhèn)魂玉已經(jīng)熱得燙手,他咬著牙,將全身力氣都灌注到玉玨上:“只能拼了!小哥,你用劍氣幫我開路,我用鎮(zhèn)魂玉凈化這煉魂珠的怨氣!”
張起靈點頭,雙手握劍,劍身上的金光暴漲:“好。”
胖子和解雨臣背靠背站著,擋住周圍的殘怨:“天真,你跟在小哥后面,別掉隊!”
吳邪握緊洛陽鏟,眼神堅定:“放心!”
張起靈猛地揮劍,一道金色的劍氣劈開黑霧旋渦,白澤立刻跟上,鎮(zhèn)魂玉的白光順著劍氣的軌跡沖了進去,旋渦里的怨氣瞬間沸騰起來,黑衣人的面具裂開一道縫,他怒吼道:“你們敢!”
可已經(jīng)晚了,白光在漩渦中心炸開,黑色的怨氣“滋滋”地被凈化,那些殘怨一個個消散,煉魂珠的碎片從空中落下。黑衣人大口喘著氣,轉(zhuǎn)身就要跑,張起靈甩出一枚銅錢鏢,正好釘在他的肩膀上,黑衣人踉蹌了一下,還是鉆進山林里不見了。
旋渦徹底消散,夕陽重新照在山道上。白澤再也撐不住,踉蹌著靠在樹上,鎮(zhèn)魂玉的光芒漸漸淡去。胖子揉著胳膊上的傷口,罵道:“這孫子跑的倒快!下次再讓胖爺遇上,非得把他面具摘下來不可!”
吳邪扶著白澤,皺眉道:“他戴的面具,和那枚青銅令牌上的紋路一樣,肯定和守護古墓的祭司有關(guān)。”
解雨臣走到樹旁,撿起一塊煉魂珠的碎片,碎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怨氣:“這煉魂珠是用無數(shù)怨念煉制的,背后的勢力不簡單。我們得趕緊找地方休整,不然等那人再回來,我們連還手的力氣都沒了。”
眾人剛要動身,白澤突然指著山林深處,聲音發(fā)顫:“你們看……那是什么?”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山林盡頭的天空,不知何時聚起了一片黑云,黑云里隱隱有紅光閃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正在黑云里緩緩蘇醒。張起靈握緊鎮(zhèn)淵劍,眼神凝重:“真正的危險,才剛到。”
黑云翻涌得越來越急,紅光在云層里滾過,像巨獸的眼睛在暗中窺伺。白澤扶著樹干站起身,鎮(zhèn)魂玉的灼痛感漸漸變成了持續(xù)的震顫,像是在和黑云里的東西產(chǎn)生共鳴:“那不是普通的怨魂,是所有怨念的源頭——怨魂母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