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1章 一切的一切（第2頁）

張起靈立刻跟上，雙劍合璧的光芒再次亮起，銀輝與金光交織，瞬間劈開纏向洞口的黑影。但更多的怨念從樹林里涌來，不僅圍著圍攻者，竟還朝著山洞逼近——它們似乎被鎮(zhèn)淵劍的金光吸引，想要沖破光墻進入山洞。

“現(xiàn)在怎么辦？外面的人要被怨念吞了，我們也快擋不住了！”吳邪看著光墻逐漸變得薄弱，急得額頭冒汗。

白澤一劍挑飛纏到腳邊的黑影，眼底銀輝劇烈閃爍：“只能先聯(lián)手！讓外面的人進來，一起對抗怨念，不然我們都會被耗死在這里！”他朝著洞外大喊，“想活命就進來！怨念只殺活物，你們再躲著，遲早被吞了！”

洞外的人猶豫了片刻，終于有人咬牙砍斷了黑網(wǎng)的藤蔓，跌跌撞撞地沖進山洞。張起靈立刻收了光墻，轉(zhuǎn)而在洞口布下一道符文結(jié)界，暫時擋住了后續(xù)的怨念。

剛進來的人還沒喘過氣，就看見地上纏繞的黑影，嚇得腿都軟了。白澤沒工夫跟他們廢話，長劍指向洞外：“想活就拿起武器，這些東西怕陽氣和火焰，不想被啃成骨頭就別藏著！”

此刻，洞外的怨念越來越多，結(jié)界的光芒也開始閃爍不定，新的危險，正以更快的速度逼近。

白澤話音剛落，掌心銀輝驟然暴漲，一劍將纏上結(jié)界的怨念劈成飛灰，眼底卻掠過一絲極淡的恍惚——方才與張起靈對視時，腦海里竟閃過個模糊的身影，玄衣白發(fā)，指尖掐訣的模樣，和此刻布結(jié)界的手勢莫名重合。

“神君？”剛進來的圍攻者里，有人忍不住嘀咕，“要是真有神力，怎么還被怨念堵在山洞里？”

這話剛出口，就見白澤轉(zhuǎn)頭掃來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銀芒在他眼底流轉(zhuǎn)，竟讓人心頭發(fā)怵：“若不是你們用腐心藤引來了怨念，此刻我早該找到破除幻境的陣眼?！彼职聪蛎夹?，試圖壓下那陣突如其來的眩暈，“這幻境最擅長勾人記憶碎片，方才我說沒有師傅，便是戳破了它想借‘師徒’名頭擾亂我心神的伎倆?！?/p>

張起靈忽然上前一步，鎮(zhèn)淵劍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劍花，金光落在結(jié)界上，恰好補上一道裂痕：“你方才劈怨念時，劍招有三式與古籍記載的‘破妄訣’相似，那是上古神君才會的術(shù)法?！彼聪虬诐?，“幻境或許沒捏造記憶，只是把你刻意忘了的事，翻了出來?！?/p>

“不可能。”白澤立刻反駁，卻在抬劍時頓了頓——方才下意識使出的劍招，確實有些陌生，像是身體本能比腦子先動了。這時，洞外的怨念突然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嘶吼，無數(shù)黑影凝聚成一條巨大的觸手，狠狠撞向結(jié)界，符文瞬間黯淡下去，幾縷黑氣順著縫隙鉆了進來。

胖子立刻舉著點燃的硫磺粉包砸過去，黑氣遇火便縮：“管他有沒有師傅！先把這些玩意兒殺出去再說！”

解雨臣卻注意到白澤的異常，他摸出一枚銀針，屈指彈向結(jié)界縫隙，同時輕聲道：“你方才說‘都是幻境’，可方才那陣眩暈不是假的。這幻境或許不只是造景，還在逼你想起什么——比如，你為什么會忘了有沒有師傅?！?/p>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落下幾縷泛著綠光的藤蔓，正是之前的腐心藤！白澤猛地抬頭，銀劍出鞘的瞬間，腦海里突然炸開一聲清越的鐘鳴，玄衣白發(fā)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那人站在云端，手里拿著和他此刻一模一樣的銀劍，聲音溫和卻堅定：“阿澤，記住，幻境再真，也傷不了你的本心?！?/p>

“師傅……”白澤下意識喃喃出聲，掌心的銀劍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竟將洞頂?shù)母奶偎查g燒成了灰燼。他猛地回神，眼底滿是震驚——這兩個字，他從未說過，卻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樣自然。

張起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幻境開始急了，它在怕你想起真相?！彼謱㈡?zhèn)淵劍遞給白澤，“聯(lián)手破了它，看看你到底在躲什么?！?/p>

白澤握著雙劍，銀輝與金光在他掌心交織，洞外的怨念嘶吼得越發(fā)凄厲，結(jié)界上的裂痕卻在雙劍光芒下逐漸愈合。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不管有沒有師父，先破了這幻境再說?！?/p>

可就在雙劍即將劈向結(jié)界的瞬間，洞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鐘鳴，和他腦海里的聲音一模一樣。白澤的動作猛地頓住，幻境里的場景開始扭曲，玄衣白發(fā)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竟在洞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洞外的鐘鳴越來越近，玄衣人的身影穿過扭曲的怨念，竟直接穿透了結(jié)界，一步步走進山洞。他周身沒有半點戾氣，反而裹著層溫潤的光暈，連地上的黑影都下意識往旁邊縮，不敢靠近半分。

白澤握著雙劍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這人的眉眼、周身的氣息，和腦海里反復(fù)閃現(xiàn)的碎片完全重合，可他偏生想不起任何具體的過往，只覺得心口發(fā)悶，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強行堵住了。

“阿澤，別躲了?！毙氯苏驹隗艋鹋裕曇艉顽婙Q一樣清越，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嘆息，“這幻境是你自己造的，你怕想起當(dāng)年的事，才把我封在記憶最深處?！?/p>

“胡說！”白澤揮劍指向他，銀輝卻在靠近玄衣人時自動繞開，連半分傷害都造不出來，“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這都是幻境的伎倆！”

可話音剛落，山洞的場景突然開始變換——篝火變成了云端的蓮燈，洞壁化作漫天星子，連周圍的吳邪、張起靈幾人都變了模樣，成了當(dāng)年跟著他修行的小仙童。玄衣人手里多了把和他一模一樣的銀劍，正手把手教他握劍的姿勢：“破妄訣要心無雜念，你總想著護住身邊人，反而會被雜念所困?！?/p>

“這不是真的！”白澤閉眼揮劍，想劈開眼前的幻象，可劍刃劃過的地方，場景又變成了另一段——他跪在云端，玄衣人擋在他身前，背后插著一把染血的黑劍，而他手里的銀劍，正滴著和黑劍同源的邪氣?！鞍?，記住，哪怕被邪氣纏身，本心也不能丟……”玄衣人的聲音漸漸變?nèi)?，最后化作點點光屑消散在他眼前。

“師傅！”白澤猛地睜眼，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之前空蕩蕩的記憶突然被填滿——當(dāng)年他被邪氣侵蝕，失手傷了玄衣人，為了不連累師門，才親手封印了這段記憶，躲進自己造的幻境里，連“神君”的身份都快忘了。

而此刻，山洞里的場景又變了回去，吳邪幾人還在和怨念纏斗，可他們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像是隨時會消散。玄衣人站在他身邊，輕聲道：“他們也是你幻境的一部分，是你怕孤單，才把記憶里的故人投影出來?，F(xiàn)在你想起了過往，幻境就快撐不住了，怨念其實是你心里的邪氣所化，只要你肯面對，就能破了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