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看著大家毅然決然的背影,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等等……我們……我們好像并沒有走出去?!?/p>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眾人心中剛剛?cè)计鸬?、對新旅程的期待。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看著他。
“白澤,你什么意思?”吳邪皺起眉頭,“我們明明已經(jīng)從礦道里出來了,你看這太陽,這空氣……怎么會沒走出去?”
胖子也附和道:“就是啊小白,你是不是太累了產(chǎn)生幻覺了?這外面的世界真真切切的,難道還是那墓里的幻境不成?”
白澤沒有理會他們的質(zhì)疑,而是緩緩抬起手,指向他們前方不遠處的那片樹林?!澳銈兛茨抢铩!?/p>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原本應(yīng)該郁郁蔥蔥的樹林邊緣,此刻卻像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景象有些扭曲,而且隱隱約約地,似乎有一層淡灰色的光暈在那里流動。
“那是什么?”解雨臣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張起靈的眼神也銳利了幾分,他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似乎想觸摸那層光暈。當(dāng)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光暈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彈了回來。
“是結(jié)界?!睆埰痨`沉聲道,“我們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里了。”
“結(jié)界?!”胖子失聲叫道,“他娘的!那個死守墓人都已經(jīng)被我們收拾了,怎么還會有結(jié)界?”
白澤的臉色蒼白,他回憶著什么,喃喃自語:“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守墓人根本不是這一切的主導(dǎo)者,他只是一個棋子!這個結(jié)界,恐怕在我們進入礦道之前就已經(jīng)布下了。我們從一個陷阱里逃出來,卻又掉進了另一個更大的陷阱!”
吳邪握緊了手中的定魂玉,玉佩依舊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但此刻在他看來,這光芒卻顯得如此無力?!澳恰俏覀儸F(xiàn)在怎么辦?定魂玉指引的方向就在結(jié)界外面,我們過不去啊!”
張起靈沒有說話,他再次走到結(jié)界前,仔細觀察著那層淡灰色的光暈。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這個結(jié)界很特殊,不是用常規(guī)方法就能打破的。它的力量來源……很可能和黑淵之主有關(guān)?!?/p>
“又是黑淵之主!”胖子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們困在這里,然后慢慢耗死我們嗎?”
解雨臣冷靜地分析道:“應(yīng)該不會。如果它想殺我們,在礦道里就有很多機會。把我們困在這里,一定有別的目的?!?/p>
就在這時,白澤突然“啊”了一聲,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我……我記起來了!那本殘卷上還寫著!黑淵之主雖然被封印了,但它可以通過它的信徒,在世間布下‘引魂陣’!這個結(jié)界,很可能就是引魂陣的一部分!它的目的,是想把我們的靈魂困在這里,然后慢慢吞噬!”
眾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如果白澤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比在礦道里還要危險。在礦道里,他們至少還能反抗,但在這個結(jié)界里,他們就像籠子里的鳥,只能任人宰割。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嗎?”吳邪不甘心地說道。
張起靈搖了搖頭,他看向吳邪手中的定魂玉,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定魂玉是神圣之物,它或許能克制這個結(jié)界。吳邪,把玉佩給我。”
吳邪立刻將定魂玉遞了過去。張起靈接過玉佩,雙手握住,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咒語聲響起,定魂玉的光芒越來越盛,從柔和的白色變成了耀眼的金色。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結(jié)界上,那層淡灰色的光暈瞬間劇烈地波動起來,像是隨時都會破碎一樣。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地盯著結(jié)界。
然而,就在結(jié)界即將破碎的那一刻,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股強大的黑暗氣息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壓制住了定魂玉的金色光芒。
結(jié)界上的淡灰色光暈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濃郁了。
張起靈的臉色一白,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與他對抗,定魂玉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而出。
“不好!”白澤大喊一聲,“是黑淵之主的力量!它在遠程操控這個結(jié)界!”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而沙啞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仿佛來自地獄深處:“渺小的人類……你們以為,憑一塊小小的定魂玉,就能打破我的結(jié)界嗎?你們……都將成為我蘇醒的祭品!”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聲音,正是黑淵之主的聲音!
它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