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來了?”我重復著白澤的話,感覺像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懵了。
胖子第一個炸了鍋:“白澤,你可別嚇胖爺我!什么叫出不來了?我們這不是已經(jīng)從那個鬼地方跑出來了嗎?”他指的是身后那片死寂的戈壁,仿佛只要看不見隕星之地,就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
解雨臣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扶了扶眼鏡,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一個小局,跳進了一個更大的局里?”
白澤躺在臨時搭起的草堆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清醒,甚至帶著一絲苦笑:“沒錯。隕星之地只是一個引子,一個讓我們‘入局’的門檻。從我們拿到玄鐵令,甚至更早,從吳邪你開始能感知到異常時,我們就已經(jīng)在局里了?!?/p>
我感覺喉嚨發(fā)緊,追問:“那……這個局到底是什么?布局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澤的目光掃過我們每個人,最后停留在張起靈身上,似乎在尋求一種確認。張起靈迎著他的目光,緩緩開口:“是為了‘它’。”
“它?”胖子撓了撓頭,“又是‘它’?胖爺我這輩子最煩聽的就是這個字!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它’不是一個具體的東西?!卑诐山忉尩?,“它是一種力量,一種來自隕星,卻又超越隕星的存在。我的家族世代守護的,其實就是封印‘它’的方法。而玄鐵令,就是打開封印,或者說,是控制‘它’的鑰匙?!?/p>
“那布局者是想得到‘它’?”我問。
“不全是。”白澤搖了搖頭,“他想要的,可能是‘它’,也可能是能控制‘它’的人。而我們,就是他篩選的‘候選人’?!?/p>
“候選人?”解雨臣挑了挑眉,“所以,影煞的攻擊,還有你體內的力量,都是他的‘測試’?”
“沒錯?!卑诐傻穆曇粲行o力,“他在測試我們的能力,我們的信任,甚至我們的底線。如果我們在影煞的攻擊下自亂陣腳,或者我被體內的力量吞噬,那我們就失去了‘候選人’的資格,結局恐怕比死更慘?!?/p>
胖子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fā)虛:“那……如果我們通過了測試呢?他會放我們走?”
白澤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那個動作,比任何語言都更讓人絕望。
張起靈一直沉默著,此刻他突然站起身,走到門口,望著外面漸漸沉下去的夕陽,背影顯得格外孤單?!八粫盼覀冏??!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他需要我們幫他做一件事,一件只有‘候選人’才能做到的事。”
“什么事?”吳邪追問。
張起靈轉過頭,目光深邃:“打開終極的大門?!?/p>
“終極?!”這兩個字像一塊巨石砸進吳邪心里,讓我瞬間想起了三叔筆記里那些模糊的記載,想起了青銅門后的秘密。原來,這一切都和那個終極有關。
白澤點了點頭,補充道:“終極不是一個地方,也不是一個秘密,而是‘它’的本源。布局者想要的,是徹底釋放‘它’,讓這個世界回歸到最初的混沌狀態(tài)。而我們,要么成為他的棋子,要么成為他的障礙?!?/p>
“那我們就不能反抗嗎?”胖子攥緊了拳頭,“胖爺我就不信這個邪!大不了跟他拼了!”
“反抗?”白澤苦笑著,“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反抗?他就像一個躲在幕后的棋手,我們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甚至我們現(xiàn)在的絕望,可能都是他想看到的。”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我們四個,加上一個剛剛蘇醒、還在被體內力量折磨的神,被困在一個不知名的廢棄村落里,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大家看著身邊的伙伴們:胖子一臉憋屈,解雨臣眉頭緊鎖,張起靈眼神凝重。而我,只覺得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幾乎要將我淹沒。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只能被別人操控嗎?難道我們所有的掙扎和努力,都只是徒勞嗎?
就在這時,白澤突然咳嗽了幾聲,手掌心滲出一絲黑色的血液。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但眼神卻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不?!彼蛔忠痪涞卣f,“我們不是棋子。至少,我們可以選擇不按照他的劇本走?!?/p>
我們都看向他,眼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