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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該破了（第1頁）

指尖的溫熱順著桃花糕的紋路漫到掌心，白澤低頭看著糕點上還沾著的細碎桃粉，忽然想起幻境里那碗涼透的桃花羹——原來真正的暖意，從不是虛妄編織的完美，而是帶著煙火氣的真實觸碰。

“發(fā)什么呆呢？再不吃，胖爺可就不客氣了！”胖子搓著手湊過來，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肚子早餓得咕咕叫，目光直勾勾盯著白澤手里的糕點，卻沒真的伸手去搶。他知道這桃花糕對誰都不一樣，是鳳夜藏了一路的心思，也是此刻最熨帖人心的東西。

解雨臣笑著拍開胖子的手，軟鞭在指尖繞了個圈收進袖中：“急什么，凡界的集市離這不遠，等出去了，我請大家吃熱乎的?！彼鄣椎臎Q絕還未完全褪去，卻多了幾分松弛，剛才摒棄的“后臺暖意”早已被身邊人的鮮活取代——比起虛無的慰藉，并肩作戰(zhàn)的踏實才更珍貴。

吳邪收起羅盤，指腹摩挲著盤面上的劃痕，那是之前下斗時留下的舊傷。他抬頭看向洞口的陽光，忽然笑道：“說起來，剛才在幻境里，我還真以為再也吃不到三叔做的面了?！痹捯魟偮?，就被胖子拍了下肩膀：“放心！等出去了，胖爺陪你找三叔，咱哥倆再去吃碗爆肚面，加雙倍辣油！”

張起靈靠在石壁上，黑金古刀斜插在石縫里，指尖輕輕拂過刀身的紋路。他沒說話，卻悄悄將一塊從長白山帶的玉佩遞到白青羽手里——那玉佩溫潤，是他之前特意尋來的護身符，剛才在幻境里摒棄了“長白山清晨”的回憶，此刻卻想把真實的守護遞到小姑娘手上。

白青羽接過玉佩，眼睛亮了亮，轉(zhuǎn)頭拉著凌辰的手：“凌辰，你看！這玉佩好漂亮！”凌辰笑著點頭，靈力輕輕縈繞在玉佩周圍，在上面凝出一道細小的守護符：“這樣，它就能一直護著你了?！眱扇说男β暻宕啵窳珠g的溪流，沖散了秘陣里最后一絲冰冷。

白澤終于咬了一口桃花糕，清甜的桃香在舌尖散開，帶著淡淡的糯米暖意，比幻境里任何珍饈都更動人。他看向身邊的鳳夜，對方正含笑看著他，眼底的光比洞口的陽光更暖：“怎么樣？沒騙你吧，真的比幻境里的好吃?！?/p>

“嗯。”白澤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他忽然抬手，將剩下的桃花糕掰成小塊，分給身邊的人——一塊給胖子，一塊給吳邪，一塊遞給解雨臣，最后將最小的一塊遞給張起靈。動作不算熟練，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坦然。

胖子一口吞下糕點，含糊地贊道：“好吃！比胖爺上次在杭州吃的還香！”吳邪慢慢嚼著，嘴角噙著笑，解雨臣則優(yōu)雅地用指尖捏著，眼底滿是笑意。張起靈接過，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清冷的眉眼間也染上了一絲暖意。

陽光越發(fā)明媚，透過洞口灑在眾人身上，將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白澤看著眼前的景象，指尖還留著桃花糕的甜香，忽然明白——他一直執(zhí)著守護的靈脈，從來都不是冰冷的石壁與封印，而是身邊這些鮮活的人，是他們一起經(jīng)歷的虛妄與真實，是此刻彼此眼中的暖意與笑意。

鳳夜輕輕撞了撞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該出去了，凡界的桃花應(yīng)該快開了，到時候帶你去看真正的桃林?！?/p>

白澤抬頭，望向洞口外的光亮，又看了看身邊的眾人，眼底的冰雪徹底消融，化作一片溫柔的暖意。他輕輕點頭：“好?！?/p>

這一次，沒有虛妄的牽絆，沒有獨自的堅守，只有一群人并肩而行，朝著陽光明媚的方向，走去。

白澤說著，腳步卻頓了頓，目光掃過身邊一張張帶著暖意的臉龐，指尖殘留的桃花糕甜香仿佛還在提醒著此刻的真實。他忽然輕笑一聲，語氣里沒了過往的緊繃，多了幾分釋然：“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忽然覺得，比起急著出去看桃林，眼下這樣，好像也很好。”

鳳夜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順著他的話接道：“急什么，反正凡界的桃花年年開，但能和大家一起歇口氣的時刻，可不多得?！?/p>

胖子立刻附和，拍了拍肚子：“就是！胖爺還沒從桃花糕的香味里緩過來呢，正好再歇會兒，等會兒出去吃解當家的那頓熱乎的，才更有勁兒！”

吳邪笑著搖頭，卻也沒催著動身，只是將羅盤揣回兜里，目光落在洞口灑進來的陽光上，輕聲道：“也好，正好曬曬太陽，驅(qū)散驅(qū)散剛才幻境里的寒氣?！?/p>

張起靈靠在石壁上，指尖依舊輕輕摩挲著刀身，聞言只是微微頷首，目光掠過白青羽手里那枚泛著微光的玉佩，眼底的清冷又淡了幾分。

解雨臣將軟鞭在指尖繞了個輕巧的圈，挑眉道：“行，那就再歇片刻。不過說好了，等會兒出去，可得讓胖子多吃兩碗，不然都對不起他剛才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一時間，秘陣里的氣氛越發(fā)松弛，沒有了之前的緊張與虛妄，只有陽光、笑語，還有彼此間無聲的陪伴。白澤看著眼前的一切，心底最后一點關(guān)于“獨自堅守”的執(zhí)念徹底散去——原來真正的“出去”，從來不是離開某個地方，而是身邊有這些人陪著，無論走在哪里，都是向陽的方向。

白澤說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剛才掰分桃花糕時沾到的細碎糖粉，目光落在鳳夜衣襟上那枚半露的修仙界令牌——那是鳳夜出發(fā)前，仙門長老親手交給他的，邊緣還刻著仙域特有的云紋。秘陣里的風還帶著幾分石壁的涼意，卻吹不散他語氣里的認真：“仙門那邊肯定還等著消息，你本就是為了幫我尋靈脈才來的凡界，總不能一直耗在這兒?！?/p>

鳳夜的笑容淡了些，伸手輕輕拂去白澤發(fā)間沾著的一點石屑，指尖停在他耳側(cè)，語氣里帶著不易察的執(zhí)拗：“靈脈的事沒徹底了結(jié)，你身邊也還沒完全安穩(wěn)，我怎么走？”他轉(zhuǎn)頭看了眼不遠處打鬧的白青羽和凌辰，又掃過正低聲說著什么的吳邪與胖子，最后目光落回白澤身上，“之前在幻境里，我答應(yīng)過你，要帶你看真正的桃林。沒做到的事，我不會先走?！?/p>

白澤垂了垂眼，看著地面上兩人交疊的影子，喉結(jié)動了動：“可仙門規(guī)矩……”

“規(guī)矩也分輕重?！兵P夜打斷他，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語氣軟了下來，“我走了，誰給你帶桃花糕？誰在你又鉆牛角尖的時候，把你從虛妄里拉出來？”他頓了頓，從袖中摸出個小巧的玉盒，打開里面是幾顆飽滿的桃花籽，“你看，這是上次在凡界集市特意挑的，等出去了，咱們找個地方種上，等它開花結(jié)果，比仙門里那些萬年不變的仙草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