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貴的……從來不是物件。”白澤突然笑了,靈劍上的金光越來越盛,“是記在心里的東西?!?/p>
他率先沖向青銅門,靈劍劃過的軌跡在空中凝成一道金色的符印。張起靈、解雨臣、吳邪、胖子、蘇九兒立刻跟上,五人五把武器,在符印周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陣形。
“想硬闖?”黑袍人怒吼著撲上來,根須如林般擋住去路。
“胖子,炸!”吳邪突然喊道。
胖子早就摸出了炸藥包,此刻拉燃引線就往根須堆里扔:“給爺炸開!”
巨響過后,根須被炸出一個缺口。五人趁機(jī)沖過花海,在青銅門前站定。白澤深吸一口氣,將靈劍插進(jìn)門前的凹槽,其他四人也紛紛將武器嵌入對應(yīng)的位置。
“獻(xiàn)祭開始了?!焙谂廴说穆曇魩е偪?,“看看你們誰舍得……”
話音未落,青銅門突然發(fā)出一聲轟鳴,門上的獸首噴出五道金光,分別照在五人身上。白澤看見自己的金光里,是師尊笑著遞給他桂花糕的模樣;吳邪的金光里,是鋪?zhàn)踊镉?jì)們圍著他算賬的熱鬧;而張起靈的金光里,是一道模糊的背影在朝他招手,那背影讓他莫名覺得安心。
“這些不是用來獻(xiàn)祭的?!卑诐赏蝗婚_口,聲音清晰地傳遍花海,“是用來記著的?!?/p>
他抬手按住青銅門,神元順著掌心涌入。其他四人也紛紛照做,當(dāng)五人的力量匯在一起時,那些金光突然倒流,順著青銅門的紋路蔓延,最后在門中央凝成一顆璀璨的光球——那是他們所有人的執(zhí)念,卻沒有被吞噬,反而成了開門的鑰匙。
“不可能!”黑袍人目瞪口呆,他守了這門千年,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
青銅門緩緩打開,門后沒有黑暗,只有一片溫暖的白光。而那些糾纏他們的幻影、血花、根須,在白光的照耀下,漸漸化作了點(diǎn)點(diǎn)星光,像從未存在過。
“看來咱們賭對了?!眳切靶χ税涯?,“最珍貴的東西,哪能說獻(xiàn)祭就獻(xiàn)祭?!?/p>
白澤看著青銅門后的白光,突然想起師尊說過的話:“道途漫漫,執(zhí)念是錨,不是鎖?!?/p>
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伙伴,突然覺得,就算門后有再多麻煩,只要這些人還在,就沒什么好怕的。
“走了。”白澤率先邁步走近白光,“看看這門后到底藏著什么?!?/p>
其他人相視一笑,紛紛跟上。青銅門在他們身后緩緩關(guān)閉,只留下那片漸漸枯萎的花海,和黑袍人呆立的身影——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守了千年的,從來不是門,而是對“失去”的執(zhí)念。
“門后危險(xiǎn),”白澤的聲音在白光里顯得有些發(fā)沉,靈劍橫在身前,金光透過指縫漫出來,“這光不對勁,太干凈了——干凈得像有人刻意擦掉了所有痕跡?!?/p>
話音剛落,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失重感。眾人像是踩空了樓梯,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耳邊的風(fēng)聲里混著細(xì)碎的哭嚎,像無數(shù)魂魄在撕扯。
“抓緊了!”解雨臣的軟鞭突然暴漲,纏住每個人的手腕,將五人連成一串。白澤趁機(jī)翻身穩(wěn)住身形,靈劍插進(jìn)虛空,竟真的觸到了實(shí)體——那是塊布滿裂紋的青石板,石板上刻著的符文正在剝落,露出底下暗紅色的紋路,像干涸的血跡。
“這是‘鎮(zhèn)魂臺’?!卑诐芍讣鈸徇^符文,“傳說中用來鎮(zhèn)壓兇魂的地方,可這紋路……”他突然頓住,眼神凝重,“是‘獻(xiàn)祭陣’,有人用活人血養(yǎng)過這臺子?!?/p>
吳邪低頭看去,果然見石板縫隙里嵌著細(xì)碎的骨渣,其中一塊還沾著半片腐爛的衣角,看樣式像是近代的軍裝?!半y道之前有探險(xiǎn)隊(duì)來過?”
“不是探險(xiǎn)隊(duì)?!睆埰痨`突然開口,踢開腳邊一塊碎石,下面露出個生銹的金屬牌,上面刻著編號和“731”的字樣。胖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娘的,是那幫畜生?”
白澤沒說話,只是抬頭望向四周。鎮(zhèn)魂臺懸浮在一片混沌里,上下左右全是翻滾的黑霧,黑霧里隱約能看見無數(shù)雙眼睛,正幽幽地盯著他們。而在臺對面,立著座高臺,臺上綁著個模糊的人影,被鐵鏈穿透琵琶骨,鮮血順著鐵鏈滴落在地,竟在臺面上匯成了新的符文。
“那是……”蘇九兒的聲音發(fā)顫,“好像是個人?!?/p>
“不是人?!卑诐傻撵`劍突然嗡鳴,“是‘容器’。”
話音未落,黑霧里突然伸出無數(shù)只慘白的手,抓向鎮(zhèn)魂臺的邊緣。那些手的主人漸漸顯形,全是穿著破爛軍裝的虛影,眼眶里淌著黑血,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是當(dāng)年被獻(xiàn)祭的冤魂!”吳邪摸出工兵鏟,“他們被這臺子困了幾十年,怨氣太重了!”
張起靈的古刀率先出鞘,冰弧橫掃而過,靠近的虛影瞬間被凍成冰雕,可碎冰落地的瞬間,又重新凝聚成新的虛影,反而更狂暴地?fù)渖蟻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