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要打一起打!”吳邪喘著氣,臉上沾了血,卻笑得燦爛,“你想一個人扛?沒門!”
胖子抹了把臉上的汗:“就是!胖爺我還沒老到需要人舍命保護的地步!”
解雨臣擦了擦軟鞭上的血,看向白澤,眼神里帶著笑意:“聽見了?別總把自己當(dāng)救世主。我們是同伴,不是需要你單方面守護的累贅。”
白澤望著身邊的三人,他們的衣服上都沾了血,臉上帶著疲憊,眼神卻亮得驚人。腰間的傷口還在疼,可心口那片融化的地方,卻涌起一股滾燙的暖意,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突然笑了,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雖然很淺,卻像冰雪初融,帶著驚心動魄的暖意。
“好?!彼f,“一起打?!?/p>
靈劍再次振鳴,這一次,劍氣里不再有刻意的疏離,只有與同伴并肩作戰(zhàn)的決絕。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身影在月光下交織,像一株緊緊扎根的樹,任風(fēng)雨來襲,也絕不會倒下。
獵靈閣的死士還在涌來,可白澤知道,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那些他曾拼命想要斬斷的羈絆,此刻都化作了最堅實的力量,支撐著他,也支撐著他們,一起面對這場生死之戰(zhàn)。
因為有些守護,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付出,而是一群人,朝著同一個方向,絕不放手的執(zhí)拗。
死士的尸體在腳邊堆起,血腥味混著泥土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白澤的靈劍上凝著血珠,每揮一次,都帶起一片血雨。他腰側(cè)的傷口還在滲血,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劇痛,可他握劍的手卻穩(wěn)如磐石。
身邊的三人亦是如此。吳邪的匕首已經(jīng)卷了刃,卻依舊咬著牙捅向敵人的軟肋;胖子的工兵鏟上沾著腦漿,喘氣聲像風(fēng)箱,卻沒后退半步;張起靈的黑金古刀不知飲了多少血,刀身卻愈發(fā)清亮,每一刀都精準(zhǔn)狠戾;解雨臣的軟鞭上纏著數(shù)道傷口,血順著鞭梢滴落,他卻像毫無所覺,只專注地織著一張防護網(wǎng)。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解雨臣突然喊道,軟鞭纏住一名死士的脖頸,借力旋身踢開另一個,“他們是在耗我們體力!”
白澤余光瞥見山谷深處有片亂石堆,那里地形復(fù)雜,適合伏擊。他立刻喊道:“往亂石堆退!胖子斷后,小哥開路!”
指令清晰,三人立刻會意。張起靈的古刀率先劈開一條路,石屑飛濺中,硬生生在死士群里撕開缺口;胖子揮舞著工兵鏟墊后,像尊鐵塔般擋住追兵;吳邪扶著白澤往深處退,時不時回頭補上一刀;解雨臣的軟鞭則在兩側(cè)游走,清理漏網(wǎng)之魚。
退到亂石堆邊緣時,白澤突然停下腳步。他看了眼身邊的三人,又望了望緊追不舍的死士,突然將靈劍塞給吳邪。
“拿著?!彼曇舭l(fā)啞,“等會兒聽我口令,往左邊第三個石縫鉆,里面是空的,能藏人?!?/p>
吳邪一愣:“那你呢?”
“我引開他們?!卑诐沙兜粞g染血的布條,露出猙獰的傷口,眼神卻異常平靜,“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我走了,你們才能安全?!?/p>
“放屁!”胖子第一個炸了毛,“要走一起走!你當(dāng)我們是孬種?”
“這是命令!”白澤吼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我是你們的守護者,護你們周全是我的本分!”
“本分你個大頭鬼!”解雨臣的軟鞭突然纏上他的腰,將他往石縫方向拽,“你的本分是跟我們一起活下去!不是耍這種英雄主義!”
就在這時,張起靈突然出手,一掌劈在白澤后頸。白澤猝不及防,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小哥!”吳邪驚道。
張起靈接住白澤的身體,沉聲道:“他失血過多,撐不住了。胖子,你背他?!?/p>
胖子立刻蹲下身,張起靈將白澤穩(wěn)穩(wěn)地放在他背上。解雨臣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袍,撕成布條纏住白澤腰側(cè)的傷口,動作快而穩(wěn):“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帶他進石縫?!?/p>
“不行!”吳邪按住他,“要引一起引!我們分兩路,讓他們摸不清方向!”
張起靈點頭,指了指左邊的岔路:“我?guī)哌@邊,你們往右邊跑,半個時辰后在石縫匯合。”
話音剛落,死士已經(jīng)追了上來。解雨臣看了眼胖子背上昏迷的白澤,又看了看吳邪和張起靈,突然笑了:“好。記住,誰都不能少?!?/p>
軟鞭一甩,他和吳邪轉(zhuǎn)身沖向右邊的岔路,故意弄出巨大的聲響。死士果然分了一半追上去,剩下的則朝著張起靈和胖子的方向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