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胖爺我也不能落后!”胖子不知何時摸出了工兵鏟,雖然喊著讓吳邪別動,自己卻嗷嗷叫著跟了上去,鏟子舞得虎虎生風,“讓你們這幫假玩意兒知道胖爺?shù)膮柡?!?/p>
三人呈三角之勢,白澤在前破陣,張起靈兩側護衛(wèi),解雨臣游走補位,胖子則像輛推土機,硬生生在側面撞開一片空檔。黑影如潮水般涌來,卻被他們的攻勢逼得連連后退,那些由黑霧凝成的利爪尖牙,碰上靈劍的金光、古刀的鋒芒、細刃的銳利,甚至工兵鏟的蠻力,都像冰雪遇火般消融。
吳邪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背影,手心的玉佩突然發(fā)燙。他忽然明白,白澤讓他們留下,不是覺得他們沒用,而是知道這最后的幻影攻勢最是詭譎,留兩人穩(wěn)住心神,才能守住破陣的根基。
“小心背后!”吳邪忍不住喊道。
白澤頭也不回,反手一劍撩起,精準劈碎從上方墜下的黑影:“放心!這點小場面,還難不倒我們!”
劍光、刀影、鏟聲、刃芒交織在一起,在青灰色的霧氣里劈開一條通路,直指向那座仿佛永遠也破不完的困靈陣核心。
黑影的嘶吼越來越凄厲,像是不甘被碾碎的執(zhí)念。白澤靈劍突然一頓,劍身在半空劃出三道殘影,金光如蛛網(wǎng)般鋪開,將前方大片黑影罩在其中:“小哥,左路!”
張起靈會意,古刀反握,身形如鬼魅般斜切出去,刀氣貼著地面掠過,卷起一層黑霧——那里藏著數(shù)十條細如發(fā)絲的黑影觸手,正試圖纏向白澤的腳踝。刀光過處,觸手應聲而斷,化作青煙。
解雨臣足尖點在胖子的工兵鏟上借力躍起,細刃在掌心轉了個圈,突然脫手飛出,如兩道銀蛇鉆入右側黑影最密集處。只聽“嗤嗤”兩聲,那片黑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露出后面一塊泛著黑氣的石壁。
“找到了!”解雨臣落地時順勢撈回細刃,“這些幻影靠石壁的咒文供能!”
胖子一聽來了勁,工兵鏟猛地砸向石壁:“他娘的,根源在這!”石屑飛濺中,咒文的黑氣確實淡了幾分,但很快又重新凝聚。
“硬砸沒用!”白澤一劍挑飛撲來的黑影,額角滲出汗珠,“得用凈化咒!吳邪,帛書!”
吳邪早有準備,展開帛書的手高高舉起。泛黃的紙頁在晨光(雖然依舊帶著詭異的青灰色)下再次發(fā)光,金色的文字順著他的目光飛向三人——落在白澤劍上,金光更盛;沾在張起靈刀身,寒氣凜冽;纏上解雨臣的細刃,鋒芒畢露。
“就是現(xiàn)在!”白澤一聲低喝,三人攻勢陡變。靈劍直刺石壁咒文中心,古刀橫劈斬斷黑氣源頭,細刃則如手術刀般精準挑開咒文中最關鍵的符號。
“轟隆——”
石壁突然炸開,不是碎石,而是無數(shù)光粒。黑影們失去依托,發(fā)出最后一聲哀嚎,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青灰色的霧氣開始退去,露出后面一條干凈的山道。胖子拄著工兵鏟喘氣:“他娘的……這次總該是真的了吧?”
白澤擦了把汗,靈劍上的金光漸漸斂去:“不好說?!彼聪騾切?,“玉佩有反應嗎?”
吳邪低頭,手心的玉佩依舊溫潤,只是邊緣似乎多了一道極淡的白痕。他剛要開口,卻見張起靈突然走向山道盡頭——那里本該是下山的路,此刻卻立著一塊熟悉的石碑,碑上“守陵人吳”四個字正緩緩滲出黑血。
“還沒完?!睆埰痨`的聲音很沉,古刀重新握緊,“這層幻影,才剛剝開?!?/p>
石碑突然劇烈震動,黑血順著刻字流淌,在地面匯成一個新的困靈陣圖案。吳邪只覺得手心一燙,玉佩竟自己飛了出去,穩(wěn)穩(wěn)落在陣眼中央,發(fā)出刺眼的白光——這次不是凈化,而是被陣圖牢牢吸住。
“操!還來?!”胖子罵了一句,抄起工兵鏟就沖過去,“胖爺我今天非把這破碑砸了不可!”
白澤一把拉住他:“別沖動!這陣圖在吸玉佩的靈力!”
話音未落,石碑上的黑血突然沸騰,化作無數(shù)只手從地面伸出,朝著四人抓來。吳邪看著被吸在陣眼的玉佩,突然明白了什么,轉身對三人喊道:“別管我!毀陣眼!玉佩……能撐?。 ?/p>
白澤眼神一凜,靈劍再次出鞘:“走!”
劍光刀影再次交織,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塊吸噬著希望的石碑。而吳邪站在原地,看著手心殘留的玉佩溫度,忽然笑了。
管它是第幾層幻影,只要身邊的人還在,就總得拼到最后一刻。
誰也沒料到,石碑炸開的煙塵還沒散盡,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一道深縫,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底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