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8章 秘密中的秘密（第1頁）

老者的冷笑還沒消散，木船突然劇烈晃動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水下狠狠撞了一下船底。胖子一個趔趄差點(diǎn)栽進(jìn)水里，罵罵咧咧地踹了船板一腳：“他娘的，水里還有玩意兒？胖爺我這暴脾氣——”

話音未落，船舷邊突然浮出一張慘白的臉，雙眼空洞地盯著眾人，正是之前在暗河見過的守陵人虛影。解雨臣反應(yīng)極快，軟劍出鞘，劍光如練，瞬間將虛影劈成兩半，可那碎片落地的瞬間，又化作無數(shù)水珠融進(jìn)水里，緊接著，更多的虛影從四面八方涌來，密密麻麻地扒在船邊，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刺耳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些不是實(shí)體，是歸墟的怨念凝結(jié)的。”白澤揮劍斬開靠近吳邪的虛影，靈劍上的微光與吳邪玉佩的白光相觸，竟激起一圈漣漪，虛影被漣漪掃過，頓時消散不少，“用靈力或玉佩的力量能克制它們！”

張起靈古刀橫劈，刀風(fēng)裹挾著麒麟紋身的紅光，在船周劃出一道屏障，虛影一靠近就被燒成青煙。吳邪連忙舉起雙玉，將白光盡可能地鋪展開，胖子也學(xué)著樣子，把令牌碎片湊到白光里，沒想到那些碎片竟發(fā)出微弱的共鳴，與玉佩的光交織成網(wǎng)，暫時將虛影擋在了外面。

“老爺子，這考驗(yàn)到底有完沒完？”胖子喘著氣問劃船的老者，對方卻像沒聽見似的，只是機(jī)械地?fù)u著槳，船身依舊朝著藍(lán)光深處駛?cè)?，水里的觸手和虛影雖被壓制，卻始終沒有退去，像一群甩不掉的影子。

吳邪盯著老者的背影，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衣擺邊緣繡著一個符號，與壁畫上船頭的符文一模一樣?！澳愕降资钦l？”他忍不住追問，老者這才緩緩回頭，臉上的輪廓在藍(lán)光中依舊模糊，只有聲音透著一股不屬于活人的冰冷：“引路者，亦是守門人。”

“守什么門？”解雨臣挑眉，軟劍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歸墟的門？還是……黃泉的門？”

老者沒回答，只是抬起船槳指向船尾。眾人回頭，只見原本平靜的水面不知何時起了漩渦，漩渦中心泛著濃郁的黑霧，隱約能看到無數(shù)扭曲的人影在霧中掙扎，蝕骨那虛弱的尖嘯竟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一種被拖拽的絕望。

“是沒散干凈的戾氣被歸墟的法則吞噬了。”白澤望著旋渦，臉色凝重，“歸墟不僅是歸宿，也是凈化之地，可這些怨念太多，恐怕會撐破法則的平衡?！?/p>

話音剛落，船身猛地往下一沉，像是被漩渦吸住了。胖子死死抓住船舷：“他娘的要翻船了！小哥，想想辦法啊！”

張起靈突然抬手按住吳邪手里的玉佩，同時將令牌碎片拋向空中。玉佩的白光與令牌的幽光瞬間炸開，化作一道光柱直沖天際，原本纏繞船身的虛影和觸手在光柱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眨眼間被凈化成了光點(diǎn)。旋渦的轉(zhuǎn)速漸漸放緩，黑霧也開始消散，水里的掙扎聲徹底消失了。

老者停下船槳，第一次清晰地看向眾人，臉上的模糊散去，露出一張布滿皺紋卻異常平靜的臉，竟與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守陵人畫像一模一樣?！叭€之力，果然能鎮(zhèn)住失衡?！彼従忛_口，聲音里多了幾分釋然，“三百年了，終于等來了能讓歸墟歸位的人。”

吳邪一愣：“三鑰是指令牌、玉佩，還有……”

“還有圣女的魂魄?！崩险咧噶酥复^，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點(diǎn)熒光，正是之前圣女消散時的光芒，此刻正安靜地懸浮著，“令牌開道，玉佩引靈，魂魄鎮(zhèn)心，三樣齊了，才能穿過歸墟的幻境，見到真正的歸宿?！?/p>

船突然穿過一層薄薄的光膜，周圍的黑暗和星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藍(lán)色水域，水面平靜得像一面鏡子，倒映著頭頂?shù)男强?，遠(yuǎn)處隱約有一座孤島，島上矗立著一座石殿，殿頂?shù)乃{(lán)光正是眾人最初看到的光源。

“那就是歸墟的核心？”胖子指著石殿，眼睛發(fā)亮，“里面是不是藏著不老藥？還是金山銀山？”

老者搖了搖頭，將船劃向孤島：“里面只有‘答案’。關(guān)于你們追尋的真相，關(guān)于這三百年的因果，都在里面?！?/p>

吳邪握緊手心的玉佩，感覺里面?zhèn)鱽硪魂嚋責(zé)?，像是圣女殘留的力量在回?yīng)。張起靈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石殿上，眼神里雖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了然。

解雨臣整理了一下衣襟，笑道：“管它是答案還是陷阱，都得去看看。畢竟都走到這兒了，總不能半途而廢?！?/p>

白澤收劍入鞘，望著平靜的水面：“戾氣已散，守陵人的執(zhí)念也該了了?！彼聪蚶险?，“您也該休息了?！?/p>

老者笑了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我的使命，就是等你們到這兒。”他的身影化作點(diǎn)點(diǎn)星光，融入水面，木船卻依舊穩(wěn)穩(wěn)地朝著孤島駛?cè)?，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牽引。

胖子蹲在船頭，用手掬起一捧水，發(fā)現(xiàn)水里映出的星空竟在緩緩流動，像一幅活的畫卷。“邪門了，這水看著像星空，摸起來卻跟普通河水一樣?！?/p>

吳邪也湊過去看，突然發(fā)現(xiàn)水里除了他們幾個的倒影，還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石殿前，正朝著他們揮手，那身影……像極了潘子。

他心里一動，抬頭看向張起靈，對方正好也在看他，眼神里的平靜像是在說“別擔(dān)心”。吳邪突然笑了，不管石殿里藏著什么答案，不管歸墟的盡頭是不是真正的歸宿，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在一起，還能并肩往前走。

木船靠岸的瞬間，石殿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里面的藍(lán)光流淌出來，溫柔得像一層薄紗。胖子第一個跳上岸，搓著手往里沖：“胖爺我先來探探路！有寶貝先給你們留著！”

解雨臣無奈地?fù)u搖頭，跟了上去。白澤拍了拍吳邪的肩膀：“走吧，該結(jié)束的，總會結(jié)束?！?/p>

吳邪被張起靈牽著，一步步走進(jìn)石殿。殿內(nèi)沒有想象中的金銀珠寶，只有正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個石盒，石盒里鋪著絲綢，上面靜靜躺著一卷古老的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