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收起靈劍,劍尖的金光也漸漸隱去。他走到廢墟旁,撿起一塊晶石碎片,碎片在他掌心迅速化作飛灰?!熬榱?,它的意識核心應(yīng)該被徹底打散了?!?/p>
就在這時,石室角落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眾人立刻警惕起來,只見那里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一個小小的身影——還是那個穿藍色連帽衫的孩子,只是這次,他手里抱著一只毛色花白的小貓。
孩子抬起頭,看著吳邪,眼睛里沒有了之前的淚痕,只有一片清澈?!八焕淞?。”他輕聲說,然后抱著小貓,慢慢轉(zhuǎn)過身,走進陰影里,再也沒出來。
胖子撓了撓頭:“這……又是啥意思?”
吳邪沒說話,只是走到那道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石門的地方。石壁依舊是完整的,沒有任何痕跡。但他知道,這次不一樣了。
因為胸口不再發(fā)悶,呼吸里也沒有了之前的腥氣。
更因為,當他看向張起靈和胖子時,他們眼里的疲憊和釋然,都真實得不像話。
胖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剛想再說句什么,鼻尖突然動了動:“哎?你們聞沒聞見啥味兒?”
吳邪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確實多了點東西——不是之前的腥氣,是種淡淡的土腥味,混著點草木的清新,像是雨后泥土被翻松的味道。
“這味兒……靠譜?!迸肿舆肿煲恍ΓD(zhuǎn)頭看向石室四周,“既然不是幻境了,那出路該在哪兒?總不能困死在這兒吧。”
張起靈已經(jīng)走到武士石像旁,指尖拂過底座裂開的縫隙。那些碎石堆里,隱約能看到些刻痕,不是之前的符紋,倒像是某種簡單的機關(guān)紋路。他屈指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敲了敲,石頭應(yīng)聲陷了下去。
“咔噠——”
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悶響從石壁后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剛才那道“假石門”的位置,石壁竟真的緩緩向內(nèi)凹陷,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門,門后是漆黑的通道,隱約能看到臺階向下延伸。
“得,看來是往這兒走。”胖子拎起地上的工兵鏟,“不過我說,咱能不能走回地面?總在地下轉(zhuǎn)悠,胖爺我這老腰快扛不住了。”
白澤握緊靈劍,率先邁步走進窄門:“通道里可能還有機關(guān),跟緊點?!?/p>
吳邪跟在張起靈身后,剛踏入通道,就覺得腳下的臺階有點眼熟——青石板的材質(zhì),邊緣磨損的弧度,竟和之前幻境里那道石門后的小徑有些相似。他心里一動,低頭看了看臺階縫隙里的塵土,是干燥的,帶著點細碎的草屑,不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樣子。
“這臺階……像是經(jīng)常有人走。”吳邪低聲道。
張起靈沒回頭,只是指尖在墻壁上劃過,那里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指甲或利器留下的,邊緣還很新。
通道不長,走了約莫百十來步,前方突然透出微光。胖子眼睛一亮,加快腳步?jīng)_了過去,隨即“臥槽”一聲停在原地。
吳邪和張起靈趕上去,也愣住了——通道盡頭不是地面,而是一個圓形的墓室,正中央擺著一口巨大的石棺,棺蓋半開著,里面沒有尸體,只有一堆堆金燦燦的器物,玉器、金飾、青銅器堆得滿滿當當,在微光里閃得人眼睛發(fā)花。
“乖乖……這是撞上寶庫了?”胖子搓著手,眼睛瞪得溜圓,“早知道有這好事,剛才跟那肉球較什么勁!”
白澤卻皺起了眉,靈劍微微顫動:“不對勁,這里太干凈了?!?/p>
他說得沒錯。這墓室連點灰塵都沒有,那些金銀器物像是剛被擺放好,石棺的邊緣甚至能看到新鮮的鑿痕。更詭異的是,墓室四周的墻壁上沒有任何壁畫或符紋,光禿禿的,只有頂部嵌著幾顆夜明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
張起靈走到石棺旁,俯身看向棺內(nèi)。那些金銀器物下面,似乎壓著什么東西,露出一些暗紅色的布料。他伸手掀開最上面的一個金爵,布料下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件破爛的道袍,領(lǐng)口繡著的符文已經(jīng)模糊,袖口處卻有個熟悉的破洞。
白澤的臉色瞬間變了:“這是……我?guī)煾傅牡琅?。?/p>
話音剛落,墓室的石門突然“轟隆”一聲關(guān)上了。夜明珠的光芒驟然變暗,那些金銀器物上開始滲出黑色的粘液,順著器物的紋路緩緩流淌,在石棺周圍匯成一圈黑圈。
胖子剛摸到一個玉璧,就被粘液燙得猛地縮回手:“媽的!又是這鬼東西!”
吳邪看向石棺里的道袍,道袍上的破洞正在擴大,里面鉆出無數(shù)細小的黑絲,和之前石室里的一模一樣。他突然明白過來——剛才的勝利,或許還是幻境的一部分,而這次,它學聰明了,用最誘人的東西做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