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8章 長白山，塔克拉瑪干（第4頁）

張起靈揮刀砍來，面具人卻不躲，任由刀砍在背上，黑袍裂開，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皮膚，竟和冰層里的鎮(zhèn)龍衛(wèi)一樣?！拔以缇筒皇侨肆?。”他狂笑著，另一只手抓向青銅符，“這符文里的力量，一半屬火，一半屬冰，合在一起就是‘混沌’，足以顛覆整個地脈！”

白袍女人突然撲過來，抱住面具人往冰縫里墜去：“同歸于盡吧！”兩人在冰縫里翻滾，被青黑色的霧氣吞沒，只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

吳邪趁機(jī)將青銅符塞進(jìn)凹槽，紅光瞬間灌滿整個冰柱，裂開的冰層開始愈合，青黑色的霧氣被重新壓回冰下。鎮(zhèn)龍衛(wèi)的尸體徹底凍住，眼神里的紅光消失了。

白袍女人不知何時回到了冰柱頂端，重新被冰晶裹住，只是這次，她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案嬖V外面的人，別再打長白山的主意……”話音未落，冰晶徹底合攏，恢復(fù)成“白龍”的模樣。

冰窟平靜下來，只有青銅符在凹槽里微微發(fā)燙，像是在確認(rèn)地脈的穩(wěn)定。胖子癱坐在冰地上：“這趟總算沒炸爐沒詐尸，就是凍得胖爺我想啃暖氣片?！?/p>

吳邪望著冰柱，突然明白爺爺為什么從不提長白山——這里藏著吳家的另一半秘密，和焚尸爐的“火”對應(yīng)，長白山的“冰”，也是封印的一部分。

張起靈走到他身邊，遞過來一塊熱饅頭，是出發(fā)前準(zhǔn)備的，還帶著余溫。吳邪咬了一口，暖意從胃里散開，驅(qū)散了骨子里的寒氣。

白澤看著青銅符，若有所思：“火與冰，封印與喚醒，鎮(zhèn)魂鈴與青銅符……這些東西好像都在指向同一個源頭，或許‘它’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種平衡被打破了?！?/p>

走出冰洞時，風(fēng)雪已經(jīng)停了，陽光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睜不開眼。遠(yuǎn)處的雪山輪廓清晰起來，云頂天宮的方向隱約有黑影閃過，像是有人在窺探。

“看來還有人沒放棄?！眳切懊嗣牙锏逆?zhèn)魂鈴，鈴鐺安靜得很，卻讓他心里踏實(shí)。

胖子拍著他的肩膀：“管他是誰，來一個胖爺我削一個！下一站去哪？胖爺我提議去海南，找個沙灘躺躺，再不曬太陽我要長凍瘡了！”

吳邪還沒說話，白澤的手機(jī)響了，是條陌生短信，只有一張照片——沙漠里立著座金字塔狀的建筑，塔尖嵌著塊紅色的石頭，和吳邪的玉佩材質(zhì)相似。短信末尾寫著：“塔克拉瑪干，血玉門開了?！?/p>

張起靈抬頭望向西方，那里的天際線在陽光下泛著金紅，像是燃燒的沙漠。

吳邪咬了口饅頭，笑著說：“看來海南是去不成了。”

雪地里的腳印被新雪覆蓋，只留下三串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朝著西方的沙漠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像三條即將投入新冒險(xiǎn)的長線。

下一站，塔克拉瑪干。

塔克拉瑪干的流沙比想象中更狡猾，前一秒還踩著堅(jiān)實(shí)的戈壁，后一秒腳下就空了。吳邪只來得及抓住張起靈的胳膊，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著往下墜，耳邊是胖子的驚呼和風(fēng)沙呼嘯的轟鳴。

失重感沒持續(xù)多久，后背就撞在硬邦邦的石板上，震得他胸腔發(fā)悶。張起靈半跪在地，古刀插進(jìn)石縫穩(wěn)住身形，低頭看他：“沒事？”

吳邪搖搖頭，剛要爬起來，就被胖子壓了個正著。“哎喲！胖爺我這老腰！”胖子掙扎著滾開，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里亂晃，“這啥地方？比長白山的冰洞還黑！”

光柱掃過四周，才發(fā)現(xiàn)他們掉進(jìn)了個方形石室，墻壁上嵌著夜明珠，散發(fā)著幽幽的綠光，照亮了滿墻的壁畫——畫的是一群祭司模樣的人，正將一塊紅色玉石嵌進(jìn)金字塔塔頂，塔下的沙漠里伸出無數(shù)只手，像是在朝拜。

“這就是血玉門？”吳邪湊近壁畫，指尖剛碰到石壁，就聽見“咔噠”一聲輕響，腳下的石板突然下沉半寸，石室中央的地面裂開道縫，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飄出股血腥味，和焚尸爐的焦糊味、長白山的寒氣都不同，這味道里帶著股甜膩的腥，聞得人頭暈。

白澤用羅盤在洞口晃了晃，指針直接斷了：“下面是血玉脈的源頭，磁場強(qiáng)到能絞碎金屬，看來那紅色石頭不是普通玉石，是‘活玉’?！?/p>

張起靈已經(jīng)跳進(jìn)洞口，古刀在黑暗里劃出一道寒光，緊接著傳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吳邪跟著跳下去，落地時踩在一堆碎石上，低頭一看，竟是些玉質(zhì)的碎塊，上面沾著暗紅色的粉末，和他玉佩上的色澤如出一轍。

“這些是血玉的碎渣?！卑诐蓳炱鹨粔K，碎渣在他掌心微微發(fā)燙，“活玉靠吸食生靈精血生長，壁畫上說的‘血玉門開’，恐怕是指這玉吸夠了血，要從地下爬出來了?！?/p>

胖子的手電筒掃到遠(yuǎn)處，那里立著座半塌的石臺，臺上擺著個玉棺，棺蓋已經(jīng)裂開，里面的尸體早已化盡，只留下件金色的祭袍，袍角繡著和吳邪玉佩相同的紋路。“看來這墓主人和吳家也有關(guān)系。”胖子伸手去摸祭袍，指尖剛碰到布料，棺底突然彈出一排尖刺，嚇得他趕緊縮回手，“我靠！這棺材還帶機(jī)關(guān)的！”

張起靈走到玉棺旁，古刀在棺底敲了敲，發(fā)出空洞的回響。他俯身掀開棺底的石板，下面露出個暗格，里面鋪著塊黑色絲絨，放著個巴掌大的玉盒，盒蓋上刻著“守玉人”三個字。

打開玉盒，里面沒有血玉，只有一卷羊皮紙，上面用朱砂寫著幾行字：“血玉聚陰，玉佩鎮(zhèn)陽，陰陽相濟(jì)，方得始終。若玉門開，需以陽血融之，否則玉石成精，吞噬萬里?！?/p>

“陽血？”吳邪看向自己的手心，之前在焚尸爐留下的印記還在，“難道是指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