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吳邪挑眉,“你怎么在這?”
“聽說你們找到了定海針,來湊個熱鬧?!苯庥瓿际掌鹫凵?,指了指張起靈,“這位就是啞巴張吧?久仰大名?!?/p>
張起靈沒理他,只是往吳邪身邊靠了靠。胖子把工兵鏟往地上一頓:“姓解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干啥?”
解雨臣從懷里掏出張照片,照片上是塊刻著蛇紋的玉佩:“找這個。我家老爺子說,這玉佩跟定海針是一對,能解開蛇骨島底下的密道?!?/p>
吳三省突然笑了:“你們解家也惦記這玩意兒?”
“不是惦記,是保命?!苯庥瓿寄樕⒊粒白罱睾?偝鍪?,漁船一靠近蛇骨島就失蹤,我懷疑……定海針沒徹底鎮(zhèn)住那東西?!?/p>
這話剛說完,遠處海面突然傳來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從海底炸開。眾人回頭望去,只見蛇骨島方向的夜空泛起紅光,原本平靜的海水開始翻涌,浪頭越來越高,拍得岸邊礁石嘩嘩作響。
“他娘的,還真沒完了?”胖子罵了句,抄起工兵鏟就想上船。
張起靈卻按住他的肩膀,指了指沙灘——原本干爽的沙地上,不知何時滲出了暗紅色的水,水里還纏著細小的銀鱗,跟之前的傀儡魚鱗片一模一樣。
“是魔神殘魂?!卑诐傻牧_盤又開始瘋狂轉(zhuǎn)動,“玉玨碎了,但殘魂沒散干凈,順著海眼的裂縫跑出來了!”
吳邪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懷里的契片——原本黯淡的青石上,竟重新亮起了紋路,這次不是“封”字,而是個從未見過的符號,像條盤著的蛇。
“這是……”
“是開門符?!苯庥瓿级⒅跗?,“蛇骨島底下有座祭壇,是巫祝當(dāng)年封印魔神的地方,這符號能打開入口?!?/p>
吳三省突然從船上拖下幾個潛水氣瓶:“看來又得下水了?!彼岩粋€氣瓶塞給吳邪,“臭小子,敢不敢再陪三叔闖一次?”
吳邪看著遠處越來越紅的夜空,又看了看身邊的張起靈,突然握緊光劍。胖子已經(jīng)把潛水鏡套在頭上:“胖爺我怕過誰?走!”
解雨臣沖船上喊了句:“把裝備卸下來!”立刻有幾個伙計扛著繩索和炸藥跳下來。
張起靈率先走向海里,古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吳邪跟在他身后,海水沒過膝蓋時,忽然覺得腳踝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低頭一看,是條半透明的小魚,鱗片上閃著微光——竟是之前被黑水化成血水的領(lǐng)航魚,不知何時活了過來,正圍著他的腳打轉(zhuǎn)。
“是它?”吳邪愣住了。
“是被殘魂吸引來的?!卑诐筛蟻?,“這些魚能感應(yīng)到魔神的氣息,跟著它們走,能找到密道入口?!?/p>
領(lǐng)航魚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蛇骨島的方向游去。張起靈第一個跳下水,古刀劃破水面,激起一串銀花。吳邪深吸一口氣,跟著躍入海中,光劍的符文在水里亮起,像顆移動的星星。
水下的紅光越來越亮,隱約能看見無數(shù)黑影在游動,像是被驚動的魚群,又像是……某種更可怕的東西。吳邪握緊契片,感覺它在掌心發(fā)燙,仿佛在指引著方向。
他知道,這趟旅程又開始了。但這次,身邊的人更多了,手里的武器更利了,心里的底氣也更足了。畢竟,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水下的紅光像層薄紗,將一切都染上詭異的暖色。領(lǐng)航魚在前方開路,銀色的身影劃破水流,時不時停下來用頭蹭蹭吳邪的潛水服,像是在確認(rèn)方向。
張起靈游在最前面,古刀在水中劃出的軌跡幾乎沒有阻力,刀身偶爾閃過的寒光,能驚退那些游得太近的黑影。解雨臣跟在吳邪身側(cè),折扇不知何時變成了兩把短刀,刀刃上纏著細如發(fā)絲的鋼絲,他游姿輕盈,像條靈活的魚。
“前面有暗流!”白澤突然打出手勢,指向前方紅光更濃的區(qū)域。那里的水流正在旋轉(zhuǎn),形成一個個細小的旋渦,旋渦中心泛著黑色,像是被抽空的空間。
吳邪摸出契片,上面的蛇形符號正亮得發(fā)燙。他將契片舉到身前,符號的光芒與暗流的紅光相觸,那些旋轉(zhuǎn)的旋渦竟緩緩打開一條通道,通道兩側(cè)的巖壁上,布滿了與契片相同的蛇紋。
“是巫祝設(shè)的障眼法?!苯庥瓿紲惤?,用氣聲說,“這通道才是真正的密道入口?!?/p>
穿過通道的瞬間,水壓驟減,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個巨大的水下溶洞,洞頂掛著鐘乳石,石尖上凝結(jié)的水珠折射著紅光,像漫天星辰。溶洞中央立著座石臺,臺上鋪著黑色的綢布,布上放著個青銅匣子,正是解雨臣照片里的蛇紋玉佩!
可沒等眾人靠近,石臺周圍的水域突然攪動起來,那些黑影終于露出真面目——是半人半魚的怪物,上半身是漁民的模樣,下半身卻是魚尾,指甲尖利如刀,眼睛是渾濁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