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后塵土飛揚的廢墟,胖子攥緊拳頭:“狗日的巫族,這筆賬,胖爺跟你們沒完!”白澤低頭看著昏迷的兩個晚輩,眼神冷得能結出冰碴:“他們背后,定還有更大的陰謀。歸墟臺雖暫時保住,但這天下的動蕩,才剛剛開始?!边h處,紫黑色瘴氣尚未散盡,隱隱有新的黑影在霧中攢動。。。。。。
廢墟之上,風卷著碎木殘片在空中打轉。白澤指尖凝出微光探向凌辰脈搏,眉頭越皺越緊:“骨釘淬了蝕魂毒,若七日之內(nèi)尋不到解藥,他們。。。。。?!痹捯粑绰洌瑓切耙烟统鰪臍w墟臺帶回的巫蠱卷軸,泛黃的紙頁在風中嘩啦啦翻動。
“這里!”吳邪突然停在某頁血字記載前,“南疆巫王墓里的九葉還魂草,能解百毒。但。。。。。?!彼а弁蛟旗F繚繞的遠方,“古墓機關重重,還有守墓傀儡,恐怕比這次的噬魂蜈蚣更難對付?!?/p>
胖子將工兵鏟往地上一杵,震得碎石亂蹦:“難對付?胖爺我別的沒有,就愛專治各種不服!等我回去把黑驢蹄子、糯米全帶上,再給那破傀儡開個瓢!”他嘴上說著狠話,卻悄悄抹了把眼角,轉身給昏迷的白青羽掖緊衣襟。
張起靈突然握住腰間古刀,刀刃微微震顫。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數(shù)百個蒙著黑巾的人呈扇形包抄過來,他們身上都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白澤臉色一變:“是尸傀,有人在操控它們!”
話音未落,尸傀群中裂開一條通道,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緩步走出,手中玉笛吹出詭異曲調(diào)。隨著笛聲,尸傀們的動作愈發(fā)靈活,指甲暴漲成半尺長的利爪?!跋胝揖湃~還魂草?”面具人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先過了我這關?!?/p>
吳邪將卷軸塞給胖子,低聲道:“胖爺,你帶白澤他們先走,這里我和小哥頂著?!迸肿友劬σ坏桑骸胺牌ǎ∫酪黄鹚?!再說沒我壓陣,你們能撬開墓門?”張起靈已如鬼魅般沖入尸傀群,黑金古刀所過之處,腐肉橫飛。
白澤突然掐訣,地面裂開冰縫困住前排尸傀:“我留下斷后,你們趁機去巫王墓!”他轉頭看向吳邪,“記住,墓中機關多與五行相生相克,見到刻有太陽紋的青銅燈。。。。。?!痹捨凑f完,玉笛聲調(diào)陡然拔高,尸傀們掙脫束縛,如潮水般涌來。
胖子抄起炸藥包就往尸傀堆里扔,爆炸聲混著腐臭的氣浪掀翻一片。吳邪拽著他邊打邊退,張起靈殿后砍斷追來的尸手。夜色漸濃,四人且戰(zhàn)且退,而面具人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面具下發(fā)出陰森的笑,玉笛再次響起,更多的尸傀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爆炸的火光映得夜空忽明忽暗,四人退至一處斷崖邊,身后是深不見底的峽谷,前方尸傀如潮水般涌來。青銅面具人立于尸群頂端,玉笛吹奏出的曲調(diào)愈發(fā)詭異,竟讓尸傀的動作帶上了幾分韻律。
“不能再退了!”胖子將最后一個炸藥包握緊,眼中閃過決絕,“大不了同歸于盡!”吳邪卻盯著斷崖對面的峭壁,借著月光,他看到巖壁上隱約刻著太陽紋——正是白澤提到過的線索。
“白澤!用你的冰法術!”吳邪突然大喊,“在峽谷間架座冰橋!”白澤心領神會,雙手結印,口中念動咒語。剎那間,刺骨寒氣從他掌心迸發(fā),一道晶瑩剔透的冰橋橫跨峽谷,直連對面巖壁。
張起靈率先沖過冰橋,黑金古刀揮舞間,斬斷幾只試圖阻攔的尸傀。吳邪和胖子護著昏迷的凌辰、白青羽緊隨其后。白澤殿后,不斷釋放冰錐擊退追兵。然而,青銅面具人突然加快吹奏節(jié)奏,尸傀們竟不顧冰錐穿刺,瘋狂撲向冰橋。
“咔嚓——”冰橋不堪重負,開始出現(xiàn)裂痕。白澤臉色煞白,靈力已接近枯竭。就在冰橋即將崩塌之際,吳邪看到巖壁上的太陽紋青銅燈,急中生智,掏出身上的火折子點燃。頓時,巖壁轟然洞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墓道。
“快進去!”吳邪一把將胖子推進墓道,自己則和張起靈架著白澤退入其中。墓門在他們身后轟然關閉,將尸傀的嘶吼聲隔絕在外。墓道內(nèi)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墻壁上的長明燈自動亮起,照亮了前方蜿蜒的石階。
白澤癱坐在地,喘著粗氣:“好險。。。。。。這墓門至少能擋住他們一時。但我們現(xiàn)在身處巫王墓,危險才剛剛開始?!彼麙暝鹕?,指向石階盡頭的青銅門,“那九葉還魂草,應該就在主墓室。不過。。。。。?!?/p>
“不過啥?有話直說!”胖子急得直跺腳。
“巫王生前最恨背叛者,墓中必定設有‘誅心陣’?!卑诐缮裆兀瓣囍袝霈F(xiàn)每個人內(nèi)心最恐懼的幻象,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心智,萬劫不復?!?/p>
吳邪握緊手中的卷軸,目光堅定:“無論前方是什么,為了救他們,我們必須闖過去?!睆埰痨`默默握緊古刀,站到隊伍最前方。胖子深吸一口氣,扛起工兵鏟:“胖爺我天不怕地不怕,還能被幻象嚇???走!”
四人沿著石階緩緩前行,青銅門上的饕餮紋在火光中泛著幽光。而在墓門外,青銅面具人冷笑著收起玉笛,伸手按在石壁上。隨著一陣機關轉動聲,墓道的另一側,無數(shù)機關獸開始蘇醒。。。。。。
青銅門緩緩開啟,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甜。張起靈率先踏入,刀光劃破黑暗,照亮頭頂垂落的蛛網(wǎng)狀銀絲——那是比噬魂蜈蚣更難纏的噬心蛛絲,觸之即腐。胖子慌忙扯下衣襟蒙住口鼻,壓低聲音道:“這味兒,比我在巴乃下過的臭水坑還邪乎!”
突然,石壁上的壁畫滲出黑血,畫中巫王的眼睛竟緩緩轉動,直勾勾盯著眾人。白澤瞳孔驟縮:“小心!誅心陣啟動了!”話音未落,吳邪眼前的場景轟然扭曲,化作一片汪洋血海,無數(shù)慘白的手從血水中伸出,死死拽住他的腳踝。“是。。。是潘子。。?!眳切昂韲蛋l(fā)緊,那些手上還戴著熟悉的紅繩。
張起靈的刀光瞬間劈開幻象,卻見胖子僵在原地,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他眼前浮現(xiàn)出新月飯店的大堂,無數(shù)子彈穿透尹南風的胸口,而他自己舉著冒煙的槍呆立當場。“不是我。。。不是我開的槍!”胖子嘶吼著揮動工兵鏟,卻擊中虛無的空氣,踉蹌著撞向石壁。
白澤的情況更糟,他周身纏繞著鎖鏈,被拖入燃燒的白家祖宅?;鸷V袀鱽砹璩胶桶浊嘤鸬膽K叫,白澤拼盡全力想要施救,卻發(fā)現(xiàn)雙手已化為白骨。吳邪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讓他短暫清醒,一把抓住張起靈的衣角:“用。。。用疼痛保持清醒!”
張起靈反手一刀劃破掌心,鮮血濺在壁畫上,巫王的臉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吳邪強忍著幻象帶來的窒息感,掏出巫蠱卷軸在地上畫出破陣符,符文光芒與壁畫血光激烈碰撞。就在此時,青銅面具人的笑聲突然在墓室回蕩:“你們以為能破陣?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