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0章 鏡面的真假（第3頁）

咒文光芒與鏡淵紫光激烈碰撞，空間開始出現(xiàn)裂痕。白澤在意識模糊前，看到青銅鏡的復(fù)眼出現(xiàn)裂痕，繭殼也開始剝落。而在無數(shù)鏡面的縫隙中，一個神秘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那人的面容與他有七分相似，卻戴著守望者的面具，正朝著他緩緩舉起手……

神秘身影的手在空中劃出詭異弧線，一道幽藍(lán)符文從掌心迸發(fā)，與白澤等人的封印咒文相撞。符文相撞的剎那，空間如同被撕裂的綢緞，露出背后混沌的黑暗。青銅鏡的紫色復(fù)眼突然滲出黑色血淚，鏡中無數(shù)個“他們”開始扭曲融化，化作粘稠的紫色流體順著鏡淵裂縫涌入地底。

“不對勁！”張起靈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急迫，他的麒麟紋身重新縮回皮膚，卻在表面留下蛛網(wǎng)般的裂痕。黑金古刀突然發(fā)出悲鳴，刀刃上的符文開始黯淡——鏡淵的力量并未被徹底壓制，反而在咒文的縫隙間悄然重組。胖子突然指著地面驚呼，那些被震碎的工兵鏟碎片正在鏡面黏液中重生，金屬表面浮現(xiàn)出與守望者相似的符文。

白澤強(qiáng)撐著站起，心口的傷口涌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閃爍的星光。他體內(nèi)的火種與青銅碎片產(chǎn)生共鳴，碎片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一幅完整的鏡淵地圖在意識中展開?！拔覀兩袭?dāng)了……”他的聲音沙啞如砂紙，“鏡淵故意讓我們看到繭牢和黑袍人，就是為了激發(fā)恐懼。真正的核心，是它藏在地下的‘千面心臟’！”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七人墜入深不見底的暗河。冰冷的水流裹挾著鏡面碎片沖刷而過，白青羽的琴弦在水中自動編織成網(wǎng)，將眾人護(hù)在中央。凌辰的火焰在水中無法燃燒，卻將河水染成雙色，照亮了四周——巖壁上密密麻麻鑲嵌著無數(shù)鏡面，每個鏡面都封印著不同人的記憶殘片。

“這些都是鏡淵吞噬的靈魂。”吳邪觸摸鏡面，古卷殘頁突然從懷中飛出，自動拼湊成鎖鏈，將幾面即將破碎的鏡面重新封印，“它在吸收我們的力量，同時用這些記憶干擾我們！”解雨臣甩出銀線纏住巖壁凸起，卻發(fā)現(xiàn)銀線接觸到鏡面的瞬間，竟變成了透明的絲線，折射出他們最隱秘的恐懼。

暗河突然加速，將眾人沖向更深處。白澤的心火在水中形成指引的光團(tuán)，照亮前方巨大的旋渦。旋渦中心，一顆跳動的紫色心臟懸浮在無數(shù)鏡面組成的脈絡(luò)中，每一次搏動都引發(fā)空間震顫。心臟表面浮現(xiàn)出他們七人的面孔，正以扭曲的表情朝他們獰笑。

“那是……我們的恐懼具象化！”胖子握緊重生的工兵鏟，金屬表面的符文突然發(fā)燙，燙得他幾乎握不住武器。張起靈的刀光率先劈向漩渦，卻被鏡面脈絡(luò)反彈回來，在巖壁上劃出深深的溝壑。凌辰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火焰上，雙色火焰化作利箭穿透鏡面，卻在接近心臟時被吞噬殆盡。

白澤突然閉上眼睛，火種在眉心化作第三只眼，穿透鏡面的幻象。他看到了隱藏在記憶碎片中的真相——千年前，初代守望者為了封印鏡淵，將自己的心臟獻(xiàn)祭，卻不料這顆飽含執(zhí)念的心反而成了鏡淵新的核心?！拔覀冃枰獢財嗨c鏡面網(wǎng)絡(luò)的連接！”他將心火注入青銅碎片的紋路，碎片化作光刃，“但首先要突破這些記憶牢籠！”

就在此時，暗河底部傳來鎖鏈斷裂的轟鳴。白澤的手機(jī)殘骸在水中突然亮起，這次彈出的不是倒計時，而是一串血色密碼。吳邪的古卷自動解析密碼，浮現(xiàn)出最后的封印方法：“以血為引，以念為刃，斬斷虛妄，重鑄本心?！彼嫱蝗环序v，無數(shù)鏡面碎片組成人形，朝他們撲來——正是他們在鏡淵中見過的黑袍人虛影。

黑袍虛影的指尖劃過水面，竟將暗河凍結(jié)成鏡面。白澤的心火在冰面下劇烈燃燒，卻無法融化這詭異的寒意。張起靈的黑金古刀劈開虛影，刀氣卻被鏡面反彈，在眾人周圍劃出致命的環(huán)形冰刃。凌辰雙掌相擊，試圖用火焰破冰，可黑火與白焰剛觸及冰面，就被凍結(jié)成紫色冰晶。

“它們在模仿我們的能力！”解雨臣的銀線穿透虛影，卻發(fā)現(xiàn)線尾纏繞著自己的倒影。倒影咧開嘴，銀線突然收緊，勒得他脖頸泛紅。白青羽急撥斷弦，音波震碎周圍冰刃，琴弦卻在回彈時纏住自己手腕，如同被虛影操控。

吳邪將古卷化作符咒貼在冰面，符咒卻詭異地融入鏡面，反而浮現(xiàn)出更多黑袍人的手印。胖子揮舞工兵鏟狂砸，金屬與冰面碰撞出的火花里，竟映出無數(shù)個自己被困在繭中的畫面?！斑@些破影子根本打不完！”他氣喘吁吁，額角青筋暴起。

白澤的第三只眼突然刺痛，他看見黑袍虛影的核心處，有一縷紫色絲線連接著遠(yuǎn)處的“千面心臟”。“它們是心臟的傀儡！”他將心火凝成鎖鏈，纏住最近的虛影，“斬斷控制它們的線，就能突破！”鎖鏈灼燒虛影的瞬間，白澤腦海中閃過初代守望者最后的記憶——當(dāng)年那人正是用自己的靈魂化作絲線，維持著鏡淵的封印。

張起靈瞬間會意，刀光如電，精準(zhǔn)劈向虛影關(guān)節(jié)處若隱若現(xiàn)的紫線。每斬斷一根，虛影就化作碎片消散。凌辰燃燒殘余火焰，雙色火舌卷住試圖再生的紫線，將其灼燒殆盡。解雨臣的銀線織成濾網(wǎng)，捕捉空中飄散的鏡面碎片；白青羽的斷弦化作箭矢，射向遠(yuǎn)處操控傀儡的鏡面脈絡(luò)。

吳邪咬破手指，用血在古卷上畫出初代守望者的面容，符咒化作光箭，穿透鏡面屏障。胖子則用身體沖撞冰面，工兵鏟上的符文與張起靈的刀光共鳴，在冰面轟出缺口。暗河重新流動的剎那，眾人朝著“千面心臟”所在的漩渦游去。

然而，當(dāng)他們接近心臟時，紫色脈絡(luò)突然暴漲，將心臟包裹成巨大的繭。繭殼上浮現(xiàn)出七人最絕望的表情，白澤被混沌繭吞噬、張起靈變成怪物、凌辰化為枯骨的畫面不斷循環(huán)?！皠e被幻象迷惑！”白澤將火種按在繭殼，“真正的封印，是讓心臟回歸純粹！”

七人同時將力量注入白澤手中的光刃。當(dāng)光刃刺入繭殼的瞬間，所有鏡面網(wǎng)絡(luò)開始崩塌。繭內(nèi)的心臟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表面的人臉逐漸褪去，露出一顆純凈的藍(lán)色核心。但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繭殼突然裂開，一個戴著守望者面具的身影從中走出，手中握著的，正是那縷連接著所有鏡面的紫色絲線……

守望者面具下傳來沙啞的輕笑，聲音像是從無數(shù)個時空重疊的裂縫中擠出：“你們以為斬斷絲線就能封印鏡淵？”身影抬手一揮，紫色絲線如活蛇般纏繞眾人，絲線接觸皮膚的瞬間，竟化作記憶的尖刺，白澤看到自己親手將伙伴推入繭牢，張起靈的眼中倒映著自己淪為鏡淵傀儡的畫面。

“這根本不是初代守望者！”吳邪的古卷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重組為盾牌，抵住絲線的侵蝕，“他在利用守望者的身份混淆視聽！”話音未落，戴面具的身影周身泛起紫光，面具轟然碎裂，露出一張與白澤有七分相似的臉——那是鏡淵根據(jù)他內(nèi)心深處的自我懷疑，具象化出的“完美叛徒”。

胖子的工兵鏟被絲線纏住，金屬表面開始鏡面化：“長得像白澤就了不起？老子照樣鏟了你！”他怒吼著發(fā)力，卻發(fā)現(xiàn)鏟柄傳來詭異的吸力，正在將他的力量抽離。白青羽急撥斷弦，音波卻被對方張口吞下，化作反擊的音刃朝眾人襲來。解雨臣甩出銀線結(jié)成光網(wǎng)，堪堪擋住攻擊，額角已滲出冷汗。

張起靈的刀光劈開纏在腰間的絲線，符文光芒卻在觸及虛影時黯淡下來。凌辰燃燒本源之火，雙色火焰形成旋渦試圖吞噬對方，虛影卻踏入火焰，身體變得透明，每一道火苗中都映出他獰笑的臉：“你們的力量，都是鏡淵的養(yǎng)料！”

白澤突然感覺火種在體內(nèi)劇烈震顫，青銅碎片的符文與心臟共鳴，一段被封印的記憶涌入腦?！昵埃醮赝叽_實獻(xiàn)祭了心臟，但真正的靈魂早已與鏡淵融為一體，成為維持平衡的“活體封印”。如今這個冒牌貨，是鏡淵為了徹底掙脫枷鎖，制造出的終極幻象。

“原來如此……”白澤突然松手，任由絲線纏住脖頸，心火卻逆向順著絲線燃燒，“鏡淵需要的不是毀滅我們，而是讓我們主動獻(xiàn)祭！”他的瞳孔映出虛影驚愕的表情，“但你忘了，真正的守望者，連自己都會背叛！”

張起靈瞬間會意，黑金古刀刺入地面，符文光芒如藤蔓般纏繞虛影的雙腿。凌辰將殘余火焰注入白澤體內(nèi)，白青羽的斷弦化作鎖鏈鎖住虛影雙臂，解雨臣的銀線編織成牢籠，吳邪用血符咒封住對方退路，胖子的工兵鏟狠狠砸向虛影頭頂。

當(dāng)七股力量同時爆發(fā)，虛影發(fā)出不甘的尖嘯，紫色絲線寸寸崩裂?！扒嫘呐K”的藍(lán)色核心在震蕩中浮現(xiàn)，白澤將火種與青銅碎片融合，化作光柱射向核心。在光芒吞沒一切的剎那，他聽見初代守望者真正的聲音在意識深處響起：“封印的鑰匙，從來不是力量……而是敢于直面自己的人?！?/p>

鏡面崩塌的轟鳴聲中，白澤看到無數(shù)平行世界的畫面閃過。有的世界里，他們成功封印鏡淵；有的世界里，他們成為新的守望者；而在最遙遠(yuǎn)的時空盡頭，一株由記憶與希望構(gòu)成的樹正在生長，每片葉子都映著不同的笑容。手機(jī)殘骸最后一次震動，浮現(xiàn)的不再是血字，而是一行淡淡的星光：“故事從未結(jié)束，只是換了一種開始。”地面緩緩合攏，只留下七枚閃爍微光的青銅碎片，等待著下一次宿命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