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轉(zhuǎn)身將工兵鏟插入巨手關(guān)節(jié),借力躍起,從背包里摸出一捆炸藥塞進(jìn)巨手縫隙。爆炸聲響起,巨手被炸成碎片,卻濺射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鏡面針,朝眾人飛射而來。解雨臣甩出暗線結(jié)成防護網(wǎng),自己卻被幾根毒針刺中手臂,瞬間臉色發(fā)青。
吳邪心急如焚,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鮮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間,竟與殘存的鏡面地磚紋路產(chǎn)生共鳴。一道血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沖黑色球體。虛影發(fā)出憤怒的咆哮:“你竟敢用自己的血破壞儀式!”殘片在他手中瘋狂顫動,反噬的力量讓他身形開始不穩(wěn)。
神秘身影抓住時機,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起古老的封印咒語。金色光芒化作鎖鏈,纏繞住黑色球體,試圖將其重新鎮(zhèn)壓。虛影卻突然將殘片插入胸口,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融入球體之中。黑色球體膨脹數(shù)倍,表面浮現(xiàn)出與吳邪一模一樣的面容,獰笑著:“歸墟之力,終將吞噬一切!”
張起靈縱身一躍,黑金古刀砍向球體,卻被彈回重重摔在地上。白澤拼盡最后靈力,召喚出巨大的冰龍,冰龍撞向球體,卻只在表面留下一道白痕。凌辰和胖子將剩余炸藥全部引爆,爆炸的氣浪掀起漫天煙塵,卻依舊無法阻止球體的膨脹。
吳邪看著手中滲血的殘片紋路,突然想起幻境中看到的古老壁畫——唯有以鑰匙持有者的性命為祭,才能徹底封印歸墟。他握緊殘片,眼神變得決絕。神秘身影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急道:“不可!這代價太大了!”吳邪卻朝著同伴們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大步走向黑色球體。一場關(guān)乎生死與世界存亡的終極獻(xiàn)祭,即將拉開帷幕……
吳邪邁步向前,每走一步,地面的鏡面地磚便迸發(fā)出刺目的紅光,與他掌心的血跡相互呼應(yīng)。殘片在他手中劇烈震顫,仿佛在抗拒即將到來的命運。張起靈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奮力起身,黑金古刀擲出,試圖阻攔吳邪靠近球體,卻被虛影幻化出的鏡面屏障彈開。
“吳邪!停下!”白澤御劍追來,冰系靈力在周身翻涌,卻在靠近吳邪三丈內(nèi)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開。凌辰舉槍射擊,子彈穿過煙霧,卻詭異地改變軌跡,射向其他方向。胖子紅著眼圈,嘶吼著要沖過去,卻被解雨臣死死拽住——他比誰都清楚,此刻的吳邪已被某種力量牽引,無法阻攔。
神秘身影長嘆一聲,雙手快速結(jié)印,金色光芒化作繩索纏繞在黑色球體上,暫時延緩其膨脹速度?!拌€匙持有者的獻(xiàn)祭,需以完整魂魄為引,你們快去助他一臂之力!”神秘身影的聲音中帶著焦急,“若讓虛影奪舍成功,一切都將白費!”
吳邪的意識仿佛陷入一片混沌,四周都是虛影的笑聲在回蕩:“你以為犧牲自己就能封印歸墟?太天真了!你的魂魄,終將成為我力量的養(yǎng)料!”吳邪強撐著最后一絲清明,殘片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保護罩,抵御著虛影的侵蝕。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兒時在吳家老宅的溫暖,與同伴們出生入死的冒險,還有張起靈那一句“我來接你回家”……
“不!我不會讓你得逞!”吳邪怒吼一聲,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殘片上。殘片爆發(fā)出萬丈光芒,光芒中浮現(xiàn)出青銅塔的虛影,塔身紋路與黑色球體上的紋路相互糾纏。張起靈抓住時機,拾起黑金古刀,縱身躍上球體,朝著虛影的核心部位奮力斬下;白澤將全部靈力注入靈劍,冰藍(lán)色的劍芒劃破虛空;解雨臣甩出暗線,纏住球體薄弱處;凌辰和胖子則不斷投擲炸藥,制造混亂。
激烈的對抗中,黑色球體表面的裂痕越來越多,虛影發(fā)出不甘的慘叫。黑袍人見勢不妙,紛紛化作黑煙想要逃離,卻被神秘身影布下的光網(wǎng)困住?!跋胱撸繗w墟之力侵蝕世間多年,今日便是清算之時!”神秘身影手中出現(xiàn)一把金色權(quán)杖,杖頭光芒大盛,黑袍人在光芒中發(fā)出凄厲的哭喊,最終化作灰燼。
吳邪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殘片的力量正將他的魂魄與歸墟之力強行融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歸墟深處的黑暗與絕望,也看到了上古時期那場慘烈的封印之戰(zhàn)——無數(shù)修士犧牲性命,才將混沌之力封印?!霸瓉怼@就是我的使命……”吳邪喃喃自語,眼中卻閃過一絲溫柔,他望著同伴們奮戰(zhàn)的身影,心中默默道別。
“住手!”張起靈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他拋下手中的敵人,朝著吳邪沖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白澤的冰龍已經(jīng)消散,他單膝跪地,靈力透支到極限,仍固執(zhí)地握緊靈劍。解雨臣的暗線全部斷裂,手臂上布滿傷口,卻依舊死死盯著吳邪。凌辰和胖子不顧爆炸的余波,徒手扒開碎石,想要靠近吳邪。
神秘身影長嘆一聲,權(quán)杖指向吳邪:“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一旦魂魄與歸墟融合,你將永遠(yuǎn)被困在這混沌之中,再無輪回轉(zhuǎn)世的可能。”吳邪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殘片與黑色球體徹底融合,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個地下宮殿,歸墟之力開始被強行鎮(zhèn)壓回深淵。
光芒消散后,地下宮殿一片狼藉。黑色球體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塊黯淡無光的殘片靜靜地躺在地上。張起靈顫抖著拾起殘片,上面還殘留著吳邪的血跡。眾人圍攏過來,眼神中滿是悲傷與不甘。胖子突然蹲下身,抱著頭大哭起來:“小天真怎么能說走就走……”
白澤收起靈劍,望向神秘身影:“前輩,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神秘身影搖了搖頭:“歸墟已被封印,但鑰匙持有者的魂魄……”話未說完,殘片突然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光芒中浮現(xiàn)出吳邪的虛影?!皠e難過,”虛影的聲音縹緲卻清晰,“只要歸墟不再蘇醒,我便……”話未說完,虛影漸漸消散,殘片徹底失去光澤。
海風(fēng)從宮殿的裂縫中吹進(jìn)來,帶著熟悉的咸腥味。眾人沉默著,帶著滿身傷痕與無盡的思念,離開了這個充滿秘密與危險的地下宮殿。而遠(yuǎn)處的歸墟海面,重新恢復(fù)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但他們知道,那個愛冒險的吳邪,永遠(yuǎn)留在了歸墟深處,守護著世間的安寧。
回到吳山居的日子里,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沉悶。胖子整日守在吳邪的房間,將他的舊物擦了又擦,書架上的冒險筆記被翻得邊角發(fā)皺,每一頁都沾著零星的水漬。張起靈默默承擔(dān)起日常瑣事,清晨清掃庭院時,總會多掃出一份竹葉,仿佛吳邪還會踏著露水歸來。
白澤與白青羽回到白氏家族后,便將自己關(guān)在藏書閣。泛黃的古籍堆成小山,白澤的指尖在《鏡淵異志》《歸墟秘錄》等典籍上反復(fù)摩挲,偶爾抬頭望向窗外飄落的銀杏葉,恍惚間總會想起吳邪在幻境中決絕的眼神。白青羽則穿梭于族中秘境,試圖喚醒沉睡的古老法器,可每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法器表面的紋路在觸碰瞬間便黯淡無光。
解雨臣回到解家,將歸墟帶回的鏡面碎片鎖進(jìn)密室。深夜的戲臺上,他的水袖翻飛不再如往日瀟灑,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沉重。戲服上的銀線在月光下閃爍,像極了歸墟深處那些致命的鏡面光芒。他暗中調(diào)動家族力量,收集散落各地的古老志怪傳說,希望從中找到與歸墟相關(guān)的蛛絲馬跡。
三個月后的深夜,吳山居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胖子抄起墻角的工兵鏟沖出去,卻見白澤渾身浴血倒在臺階上,手中死死攥著半塊刻有青銅紋路的玉玨?!扮R雪淵。。。有異動。。。”白澤說完便昏死過去,玉玨表面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lán)。
張起靈立刻為白澤療傷,胖子則連夜聯(lián)系解雨臣。當(dāng)解雨臣帶著家族的秘術(shù)師趕到時,白澤已經(jīng)蘇醒,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解釋:“白氏家族的結(jié)界三日前突然震顫,我循著氣息追查,在鏡雪淵外圍發(fā)現(xiàn)了這玉玨。它的紋路與歸墟殘片如出一轍,只怕歸墟封印。。。出現(xiàn)了裂縫。”
眾人圍坐在燭光搖曳的堂屋,氣氛凝重。張起靈將玉玨與歸墟殘片放在一起,殘片竟微微發(fā)燙,表面的血跡再次暈染開來,在桌面上勾勒出模糊的地圖輪廓——那是指向鏡雪淵深處的路徑。“不管是陷阱還是轉(zhuǎn)機,我們都得去。”胖子握緊拳頭,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小天真把命都搭進(jìn)去封印歸墟,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
再次踏上征程,眾人的裝備比以往更加精良。解雨臣帶來了解家祖?zhèn)鞯慕鸾z軟甲和破魔符,白澤的靈劍經(jīng)過家族長老加持,劍身上新刻的符咒在寒夜中散發(fā)微光。他們?nèi)找辜娉腾s到鏡雪淵,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景象與白澤上次所見截然不同。
原本被冰雪覆蓋的山脈如今寸草不生,山體表面布滿蛛網(wǎng)狀的鏡面裂痕,裂縫中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地面匯聚成蜿蜒的溪流??諝庵袕浡瘫堑牧蚧俏?,與歸墟深處的氣息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那些溪流表面不斷浮現(xiàn)出人臉虛影,皆是他們熟悉的故人模樣——吳邪、白青羽、黑袍人,甚至還有早已死去的潘子。
“小心!這些幻象會惑人心智!”白澤話音未落,凌辰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穴。他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潘子。。。我來陪你了。。?!鼻рx一發(fā)之際,張起靈甩出黑金古刀打掉手槍,刀背重重敲在凌辰后頸。凌辰癱倒在地的瞬間,幻象化作黑煙消散,而遠(yuǎn)處的山脈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仿佛有巨獸在沉睡中蘇醒。
白澤蹲下身,指尖蘸取地上暗紅液體,還未觸碰便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液體在月光下詭異地蠕動,竟在他掌心凝成細(xì)小符文,“這些不是幻象,歸墟的力量正在實體化滲透?!彼偷厮邮滞?,符文化作火星迸散,卻在落地瞬間點燃周圍鏡面裂痕,暗紅火焰如藤蔓般瘋狂蔓延。
張起靈黑金古刀橫立,刀身映出山體裂縫中緩緩爬出的怪物。那些形似章魚的生物體表布滿人臉狀凸起,每個“眼睛”都流轉(zhuǎn)著熟悉的暗紫色光芒——與歸墟守護者如出一轍?!笆晴R像畸變體?!苯庥瓿妓Τ鼋^朱砂的暗線,卻見線剛觸及怪物皮膚就被腐蝕,“它們身上有歸墟本源的詛咒!”
凌辰將特制子彈上膛,槍聲響起的剎那,怪物突然分裂成三個。胖子抄起噴火器狂掃,烈焰中怪物發(fā)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斷肢落地后迅速重組。白澤靈力灌注靈劍,冰藍(lán)色劍芒劈開怪物群,卻發(fā)現(xiàn)被斬斷的傷口處竟長出鏡面羽翼,撲棱著掀起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