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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切都是真真假假（第2頁）

張起靈突然抽出黑金古刀橫斬，刀光掠過之處，虛空中裂開半張布滿裂痕的青銅臉。墓室深處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坍塌的巖壁間浮現(xiàn)出從未見過的青銅甬道，甬道盡頭懸浮著完整的往生鏡，鏡面映出眾人扭曲的身影，卻不見任何出口。

“這是。。。。。。鏡中世界？”吳邪的聲音發(fā)顫。鎮(zhèn)魂釘突然發(fā)燙，他腰間的玉佩與鏡中倒影產(chǎn)生共鳴，鏡面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血字，正是老九門失傳的禁術(shù)殘卷。白澤的笛聲突然變得尖銳，鱗甲縫隙滲出鮮血：“不好！這些血字在篡改空間法則，我們每走一步，墓室的出口就會更遠！”

胖子好不容易掙脫鎖鏈，抹了把臉上的土：“那還等什么，把這破鏡子砸了！”他掄起工兵鏟砸向鏡面，卻見鏟子穿透鏡面后消失不見，反手抽出腰間雷管正要投擲，張起靈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別動，鏡中倒映的是我們的影子?！?/p>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鏡中身影的動作與現(xiàn)實存在微妙的延遲，假吳邪的虛影正透過鏡面將手伸向胖子背后。吳邪握緊鎮(zhèn)魂釘，符文在刀身流轉(zhuǎn)：“他在利用鏡中世界蠶食我們的實體，必須找到現(xiàn)實與鏡像的重疊點?！痹捯粑绰洌瑥埰痨`已經(jīng)躍向空中，古刀劈開鏡面的瞬間，鏡中與現(xiàn)實的光影轟然交錯，露出被封印在鏡壁后的青銅祭壇。

青銅祭壇上，無數(shù)骨鏈纏繞著一具布滿咒文的青銅棺槨，棺蓋縫隙滲出幽綠的霧氣。往生鏡的碎片如蜂群般圍繞棺槨盤旋，拼湊出假吳邪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形?！澳銈円詾槟苷业缴罚俊彼穆曇魪乃拿姘朔絺鱽?，祭壇上的咒文突然亮起，骨鏈如活物般向眾人撲來。

張起靈揮刀斬斷近身的骨鏈，黑金古刀卻在觸碰到咒文的瞬間泛起黑色紋路。白澤笛聲急轉(zhuǎn)，玄龍血順著笛孔噴涌而出，在地上畫出古老的陣法，暫時阻擋住骨鏈的攻勢?！斑@些咒文是用活人祭獻的鮮血寫就，只有用同樣的血脈才能破解！”白澤的身音被笛聲震得發(fā)顫，鱗甲上的傷口不斷滲血。

吳邪望著手中與假吳邪同款的玉佩，突然想起家族祠堂里那幅殘缺畫像旁的暗格。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玉佩上，玉佩轟然裂開，露出半卷泛黃的帛書。帛書上的字跡與祭壇咒文如出一轍，“以血為引，以魂為契，破虛妄，現(xiàn)真身”。

胖子看著不斷逼近的骨鏈，急得直跺腳：“天真，這帛書說得云里霧里的，到底咋整？”吳邪深吸一口氣，將鎮(zhèn)魂釘狠狠刺入掌心，鮮血順著符文流到祭壇上。帛書無風(fēng)自動，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咒文。祭壇劇烈震動，青銅棺槨轟然炸裂，假吳邪的尸體從中墜落，手中還緊握著半塊刻滿咒文的玉玨。

“不！不可能！”假吳邪嘶吼著，玉玨與吳邪手中的半塊自動拼接，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鏡中世界開始扭曲崩塌，現(xiàn)實與鏡像不斷重疊。吳邪趁機將鎮(zhèn)魂釘插入玉玨核心，符文與咒文產(chǎn)生共鳴，金光所到之處，骨鏈寸斷，往生鏡開始片片碎裂。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祭壇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光柱，直通鏡中世界的深處。光柱中傳來無數(shù)凄厲的哀嚎，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浮現(xiàn)。白澤臉色驟變：“不好，這才是往生殿真正的封印之物，我們喚醒了更可怕的存在！”

白澤的玄龍血突然沸騰，鱗甲表面泛起詭異的青灰。他猛地扯住吳邪后領(lǐng)向后急退，眾人立足之處瞬間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血池。池面倒映著他們驚恐的面容，卻詭異地沒有任何漣漪。

“這根本不是現(xiàn)實。”白澤的笛聲戛然而止，笛身爬滿蛛網(wǎng)狀裂紋，“從我們踏入古墓開始，就被困在往生鏡的幻境里了?！彼謩濋_手臂，玄龍血滴落在地卻凝成黑色結(jié)晶，“看，連傷口都不會愈合——這是鏡中世界的規(guī)則?！?/p>

吳邪手中的鎮(zhèn)魂釘突然變得滾燙，符文閃爍著血色微光。他想起假吳邪消失前，往生鏡表面曾閃過白澤的倒影。“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吳邪轉(zhuǎn)身質(zhì)問，卻見白澤身后的巖壁上，密密麻麻爬滿用朱砂繪制的“破”字符咒，正是白澤的筆跡。

胖子的工兵鏟突然穿透地面，整個人向下墜落。千鈞一發(fā)之際，張起靈甩出黑金古刀釘入巖壁，刀鞘上的張家古紋亮起微光。“幻境在吞噬實體?！彼穆曇魩е僖姷哪?，刀刃與巖壁摩擦出的火星竟化作螢火蟲，在眾人頭頂盤旋成往生鏡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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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從懷中掏出半塊青銅鏡碎片，鏡面映出的不是眾人，而是二十年前老九門獻祭的場景。畫面里，年幼的假吳邪被推入青銅棺槨，而白澤的身影竟也出現(xiàn)在送葬隊伍中。“當(dāng)年我奉命監(jiān)視獻祭，卻沒想到。。。。。?！彼蝗粍×铱人裕鲁龅难樵诘厣暇`成曼珠沙華，“往生鏡吸收了祭品的怨念，將我們困在它編織的噩夢循環(huán)里?！?/p>

墓室開始扭曲變形，青銅甬道化作纏繞的蛇形，往生鏡的碎片組成巨大的牢籠。假吳邪的笑聲再次響起，這次竟摻雜著白澤的聲音：“天真，你以為自己在拯救誰？不過是鏡中虛影罷了。。。。。?！眳切把g的玉佩突然迸發(fā)強光，與鎮(zhèn)魂釘產(chǎn)生共鳴，卻在即將照亮出口時，被黑暗瞬間吞噬。

強光被吞噬的剎那，吳邪只覺眼前景象劇烈扭曲。白澤手中的青銅鏡碎片突然炸裂，飛濺的鏡面殘片里，竟同時映出無數(shù)個不同時空的自己——有的渾身浴血倒在墓道，有的戴著青銅面具操控機關(guān)，還有的與張起靈、胖子化作白骨，永遠沉睡在往生鏡的陰影中。

“這些都是你們逃不出幻境的結(jié)局?！奔賲切暗穆曇魪拿恳黄瑲埰飩鞒?，墓室穹頂垂下無數(shù)銀絲，將眾人的影子從地面剝離。吳邪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正詭異地對他獰笑，雙手化作利爪抓向咽喉。

張起靈突然揮刀斬斷銀絲，黑金古刀卻在觸及影子的瞬間被腐蝕出缺口?！八鼈冊谖瘴覀兊纳?！”白澤的笛聲徹底破碎，他將染血的笛子狠狠插入地面，玄龍血沿著笛身紋路蔓延，在地上勾勒出與往生鏡同源的陣圖，“吳邪，用你的血激活陣眼！只有打破鏡中世界的核心，才能。。。。。?！?/p>

話未說完，胖子突然被一條銀絲纏住腳踝拖入血池。吳邪想沖過去救援，卻發(fā)現(xiàn)腳下的地面變成鏡面，倒映出無數(shù)個張牙舞爪的自己。千鈞一發(fā)之際，張起靈甩出繩索纏住胖子，同時用刀抵住吳邪后背：“閉眼！別相信看到的任何東西！”

吳邪依言緊閉雙眼，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鎮(zhèn)魂釘上。符文光芒穿透眼皮，他憑借記憶摸索著將鎮(zhèn)魂釘插入白澤繪制的陣眼。剎那間，整個墓室劇烈震顫，銀絲開始燃燒，血池沸騰翻涌。吳邪聽見白澤發(fā)出痛苦的嘶吼，忍不住睜眼查看，卻見白澤周身纏繞著與假吳邪相同的黑霧，半張臉竟開始與假吳邪的面容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