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內(nèi)的空氣瞬間被劇烈的震動攪得渾濁不堪,飛揚的塵土讓人睜不開眼。張起靈一把將吳邪和三叔拽到身后,紫刀橫在身前,警惕地注視著不斷搖晃的洞頂。石壁上的青苔簌簌掉落,混著細碎的砂石,砸在眾人身上噼啪作響。
“這密道撐不了多久!”白澤用靈劍劈開前方突然垂下的藤蔓,金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這些裂縫正在往深處蔓延,得找個穩(wěn)固的岔道!”話音未落,頭頂一塊磨盤大的巖石轟然墜落,胖子眼疾手快,掄起工兵鏟狠狠砸去,碎石四濺。
奔跑間,吳邪忽然感覺三叔的身體變得滾燙,低頭一看,先前退去的黑色紋路竟又在皮膚下游走,三叔緊閉的牙關間溢出一縷縷黑霧?!版?zhèn)魂釘?shù)男Яυ跍p弱!”吳邪心頭大駭,轉(zhuǎn)頭望向張起靈,“得盡快找到壓制的辦法!”
解雨臣突然扯住白青羽的衣袖,將她往后一拽。一道尖銳的冰棱擦著白青羽耳畔飛過,釘入石壁發(fā)出刺耳的嗡鳴。密道盡頭,黑袍人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xiàn),他周身纏繞著濃稠如墨的霧氣,手中骨刺尖端凝結(jié)著幽藍的冰晶?!跋胩樱繗w墟的祭品,一個都別想走?!焙谂廴松硢〉男β暬熘诒浪霓Z鳴,令人毛骨悚然。
張起靈眼神驟冷,紫刀裹挾著冰寒之氣率先沖了出去。就在這時,地面突然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將眾人截成兩段。吳邪抱著三叔險險退后半步,抬頭望去,只見黑袍人抬手一揮,無數(shù)冰錐從洞頂傾瀉而下,張起靈的身影瞬間被寒光吞沒。
“小哥!”胖子怒吼一聲,抄起工兵鏟就要躍過溝壑,卻被白澤一把拉住?!皠e沖動!”白澤指向逐漸合攏的裂縫,“再耽擱下去,整座古墓都會把我們活埋!”
吳邪咬了咬牙,轉(zhuǎn)頭看向解雨臣:“小花,你帶胖子和白澤先找出口!我和起靈斷后!”解雨臣剛要反駁,卻被吳邪堅定的眼神止住。他點點頭,甩出金絲纏住白青羽和胖子,縱身躍過正在縮小的裂隙。
吳邪握緊鎮(zhèn)魂釘,朝著冰霧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奔去。張起靈渾身浴血,紫刀上的冰紋已經(jīng)黯淡,但他依舊死死壓制著黑袍人?!皡切埃熳?!”張起靈的聲音帶著喘息,卻不容置疑。
“一起走!”吳邪將一枚鎮(zhèn)魂釘拍入三叔后心,黑霧頓時劇烈翻涌。他握緊另一枚鎮(zhèn)魂釘,與張起靈并肩而立。此時,整個密道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洞頂?shù)牧芽p如蛛網(wǎng)般蔓延,碎石如雨點般落下,一場生死之戰(zhàn),在即將崩塌的古墓深處,慘烈上演。。。。。。
黑袍人突然仰天大嘯,周身黑霧化作無數(shù)鎖鏈,如毒蛇般纏住張起靈和吳邪。鎮(zhèn)魂釘在黑霧中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卻難以完全掙脫鎖鏈的束縛。三叔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懸浮起來,皮膚下的黑色紋路瘋狂游走,整個人仿佛要被黑霧吞噬。
白澤在遠處急得大喊:"吳邪!鎮(zhèn)魂釘要配合古墓的陣眼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這座古墓的陣眼就在主墓室!"吳邪心中一震,他看向張起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fā)力。張起靈紫刀一揮,斬斷纏繞在身上的鎖鏈,吳邪趁機背起三叔,朝著主墓室的方向狂奔。
黑袍人怒吼著追來,所過之處,密道的墻壁轟然倒塌。胖子揮舞著工兵鏟,和解雨臣、白青羽一起攔住黑袍人。"小哥!你們快走!這里交給我們!"胖子大喊,臉上滿是決絕。解雨臣的金絲如靈蛇般纏住黑袍人的手腳,白青羽的符咒在黑袍人身上炸開,暫時拖住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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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和張起靈在不斷崩塌的古墓中穿梭,碎石不斷從頭頂?shù)袈洹=K于,他們找到了主墓室。巨大的青銅鼎懸浮在空中,鼎身刻滿神秘符文,正是古墓的陣眼。吳邪將三叔放在鼎下,和張起靈一起將鎮(zhèn)魂釘插入鼎身的符文之中。
鎮(zhèn)魂釘發(fā)出耀眼的金光,與鼎身符文共鳴,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三叔籠罩其中。黑袍人沖破阻攔,闖入主墓室,卻被金色屏障彈開。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逐漸消散。
隨著黑袍人的消失,古墓的震動漸漸平息。三叔身上的黑色紋路也完全退去,恢復了平靜。眾人在主墓室匯合,看著劫后余生的彼此,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歸墟的秘密,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墓室穹頂突然滲出幽藍熒光,青銅鼎周身符文如活物般扭曲游動。白澤金瞳泛起漣漪,突然踉蹌半步:“不對勁!這陣眼在吸收鎮(zhèn)魂釘?shù)牧α?,它根本不是?zhèn)壓邪祟的機關——”
話音未落,鼎中騰起沖天黑霧,三叔雙眼翻白懸浮而起,七竅滲出墨色液體。張起靈紫刀疾刺,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結(jié)滿冰晶。吳邪不顧寒氣灼手,抓住三叔腳踝,嘶聲喊道:“起靈!鼎底有字!”
紫刀調(diào)轉(zhuǎn)方向劈開鼎身,暗金色古篆在裂痕中顯現(xiàn):“歸墟之門,以魂為引”。眾人尚未反應,地面轟然炸裂,無數(shù)鎖鏈破土而出纏住眾人腳踝。白青羽的符咒剛觸碰到鎖鏈,便被吞入其中化作青煙。
“原來如此?!焙谂廴说穆曇魪亩χ袀鱽恚纳眢w竟與黑霧融為一體,“這座古墓本就是歸墟的祭品,而你們——”鎖鏈突然收緊,將眾人拽向鼎中深淵,“將成為打開大門的鑰匙!”
胖子奮力揮鏟斬斷鎖鏈,卻見更多鎖鏈如觸手般涌來。解雨臣金絲纏住吳邪,大喊:“吳邪!帶著三叔先走!我們斷后!”張起靈的冰刃在黑霧中寸寸崩裂,他突然抓住吳邪手腕,掌心浮現(xiàn)出張家秘紋。
秘紋與鼎身符文共鳴,竟在鼎側(cè)撕開一道虛空裂縫?!翱爝M去!”張起靈將吳邪和三叔推入裂縫,自己卻被黑袍人纏住。吳邪轉(zhuǎn)身欲救,卻見裂縫飛速閉合,最后只看到張起靈染血的紫刀脫手飛出,插入自己腳邊。
裂縫消失的剎那,墓室徹底崩塌。吳邪抱著昏迷的三叔摔落在陌生的溶洞,洞頂垂落的鐘乳石泛著詭異的紅光。胖子他們沒有跟來,張起靈生死未卜,而三叔胸口的鎮(zhèn)魂釘,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歸墟之門。。。。。?!眳切拔站o紫刀,看著遠處溶洞深處蜿蜒的血河,“我一定會把你們都帶回來?!?/p>
溶洞深處傳來陣陣鎖鏈拖拽的聲響,混著低沉的嘶吼聲在巖壁間回蕩。吳邪將三叔安置在一處相對安全的石臺上,握緊張起靈的紫刀,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紫刀上殘留的冰霜早已融化,刀刃卻依舊泛著森冷的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主人的堅韌。
突然,一道黑影從頭頂?shù)溺娙槭蟾Z出,直撲三叔。吳邪反應極快,紫刀橫掃,黑影被斬成兩截,卻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滲入地面。緊接著,更多黑影從巖壁裂縫、洞頂石縫中涌出,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愈發(fā)濃烈。
“看來這里也不安全。”吳邪低聲自語,眼神中透著決絕。他背起三叔,朝著溶洞另一端的微光走去。一路上,黑影如潮水般涌來,紫刀在吳邪手中上下翻飛,每一次揮砍都帶起一片血霧。
不知走了多久,吳邪終于來到一處開闊地帶。這里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陣,石柱上刻滿與青銅鼎相似的符文。石陣中央,懸浮著一顆散發(fā)著幽藍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表面光影流轉(zhuǎn),隱隱能看到張起靈等人被困在黑霧中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