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握著那支邪氣逼人的骨笛,指尖冰涼。方才幻境中爺爺?shù)纳碛叭缤彼阃巳?,只留下嘲諷的回響?!拔沂巧窬?,早已斬斷塵緣,何來爺爺?”他在心中冷笑,無情道的壁壘堅不可摧,那些所謂的親情羈絆,不過是修行路上的絆腳石。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雙曾執(zhí)劍劈開混沌、也曾拂過古籍竹簡的手。修無情道百年,他以為早已將七情六欲碾為齏粉,可幻境中爺爺那句“你違背了家族誓言”,還是像一根細(xì)針,刺破了他引以為傲的冷靜。
“白澤,你沒事吧?”吳邪的聲音帶著關(guān)切,打斷了他的思緒。
白澤抬眸,眼神已恢復(fù)往日的淡漠,仿佛方才那個在幻境中掙扎的人并非是他?!安贿^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他將骨笛遞向吳邪,“此笛邪氣甚重,需妥善保管,以免再傷人。”
解雨臣把玩著銀鏈,挑眉道:“能以笛聲制造如此真實(shí)的幻境,對方絕非等閑之輩。我們接下來要更加小心?!?/p>
胖子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說:“兄弟,剛才看你在幻境里挺難受的,不過還好你醒得快。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咱們還是趕緊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走吧?!?/p>
白澤不動聲色地避開胖子的手,語氣平淡:“前路兇險,諸位需各自保重。我修無情道,凡事以大局為重,若有必要,犧牲在所難免?!?/p>
他的話讓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吳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張起靈用眼神制止了。張起靈知道,白澤的無情道并非無情,只是將情感深埋,以另一種方式守護(hù)著他們。
眾人休息片刻后,繼續(xù)前行。通道盡頭的石門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個寬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個青銅盒子,盒子上刻滿了復(fù)雜的符文。
“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了?!眳切芭d奮地說道,剛想上前,卻被白澤攔住了。
“等等?!卑诐傻哪抗怃J利如刀,掃過石室的每一個角落,“這里不對勁,太安靜了。”
話音剛落,石室的墻壁突然開始震動,無數(shù)毒箭從墻縫中射出,朝著眾人飛來。張起靈反應(yīng)最快,立刻拔出黑金古刀,擋在眾人面前,刀光閃爍間,將毒箭紛紛擊落。
胖子舉起工兵鏟,罵道:“他娘的,又是機(jī)關(guān)!”
解雨臣的銀鏈如靈蛇般舞動,纏住了幾根射向吳邪的毒箭,用力一甩,毒箭反向射向墻壁,發(fā)出“噗噗”的聲響。
白澤則閉上雙眼,靈劍在他手中嗡嗡作響。他以心神感應(yīng)著石室中的氣場,片刻后,睜開眼睛,冷聲道:“機(jī)關(guān)的中樞在石臺下方,我去破壞它?!?/p>
不等眾人回應(yīng),白澤身形一閃,如一道白色閃電般沖向石臺。途中,他避開了幾道突然襲來的暗箭,手中靈劍一揮,朝著石臺下方斬去。
“咔嚓”一聲,石臺下方的機(jī)關(guān)被破壞,毒箭停止了發(fā)射。
眾人松了一口氣,吳邪走到白澤身邊,佩服地說:“白澤,你真厲害!”
白澤收起飛劍,面無表情地說:“舉手之勞。打開盒子看看吧,里面或許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吳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青銅盒子。盒子里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卷泛黃的古籍和一塊刻著奇特圖案的玉佩。
他拿起古籍,翻開一看,里面記載的都是一些關(guān)于上古神只的傳說,其中一段內(nèi)容引起了他的注意:“昔有神君,名白澤,掌萬物之情,通鬼神之事。后修無情道,斷塵緣,隱于世間。然其家族世代守護(hù)玄鐵令,肩負(fù)封印邪神之責(zé)……”
吳邪驚訝地看向白澤:“白澤,這上面說的是你?”
白澤接過古籍,快速瀏覽了一遍,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不過是古人的臆想罷了。”
可他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古籍中記載的家族誓言,與他幻境中爺爺所說的一模一樣。難道,他真的有過家族?真的違背了誓言?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發(fā)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石室再次震動起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石室頂部的陰影中浮現(xiàn),朝著眾人撲來。
“小心!”張起靈大喝一聲,將眾人推開,自己則迎了上去。
黑影的速度極快,張起靈一時竟有些難以招架。白澤見狀,不再猶豫,舉起靈劍,朝著黑影刺去。“不管你是誰,敢擋我的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