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開了?”胖子看得直咋舌,“還是小哥你厲害,這玩意兒認人啊?!?/p>
五樣東西湊齊,白澤將陰陽牌嵌進門楣最中間的凹槽,解雨臣的玉葉、蘇九兒的琉璃瓶、吳邪的陶片、張起靈的火焰晶體依次嵌入兩側(cè)。隨著最后一塊晶體歸位,青銅門突然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轟鳴,獸首嘴里的鎖鏈開始轉(zhuǎn)動,門上的黑色珠子亮起紅光,紋路里像是有血流過。
“要開了!”吳邪握緊工兵鏟,往后退了兩步。
青銅門緩緩向內(nèi)打開,一股不同于陰司道的氣息涌了出來——不是腥氣,也不是寒氣,而是一種古老而厚重的味道,像是塵封了千年的墓穴被打開,帶著泥土和時光的氣息。
門后沒有黑暗,而是一條鋪著青石板的甬道,兩側(cè)的石壁上嵌著長明燈,燈芯是幽藍色的,卻照得周圍異常明亮。甬道盡頭隱約能看見一道光,像是真正的出口。
“這次……總該是真的了吧?”蘇九兒看著那道光,眼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白澤走進甬道,摸了摸石壁上的長明燈,燈油是真的,燈芯也是真的。他轉(zhuǎn)頭對眾人笑了笑:“這次是真的。陰陽牌合璧,五行鑰匙歸位,陰司道的幻境已經(jīng)破了,這條是通往外界的陽路?!?/p>
胖子第一個沖進去,在青石板上蹦了兩下:“嘿!踏實!這回胖爺我敢肯定,腳底下是真石頭!”
甬道比想象中短,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盡頭的出口——那是一扇普通的木門,門外傳來鳥叫和風聲,陽光透過門縫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溫暖的光帶。
張起靈推開木門,外面是片茂密的樹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晰得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
“真……真出來了!”吳邪深吸一口氣,空氣里滿是草木的清香,和陰司道里的味道截然不同。
蘇九兒跑到小溪邊,掬起一捧水洗臉,冰涼的溪水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忍不住笑出聲:“是真的!水是真的!”
解雨臣靠在一棵樹上,軟鞭在指尖繞了幾圈,臉上露出難得的輕松:“總算不用再跟蟲子打交道了。”
胖子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摸出酒葫蘆遞給白澤:“來一口?慶祝咱們活著出來?!?/p>
白澤接過酒葫蘆,卻沒喝,只是看著手里的陰陽牌。牌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分開,變回陰牌和陽牌,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瓣幩镜榔屏?,但設(shè)局的人還沒找到?!彼ь^看向遠處的山巒,“那些實驗體的怨念,還有守鼎人的真相,恐怕還藏在更深的地方?!?/p>
吳邪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藏在哪兒,總有找出來的一天?,F(xiàn)在嘛,先兌現(xiàn)承諾,西湖醋魚,我請。”
胖子立刻從石頭上蹦起來:“這才對嘛!早該說這個了!胖爺我現(xiàn)在能吃下一條魚,兩只雞,三碗米飯……”
張起靈已經(jīng)率先往樹林外走去,古刀收進鞘里,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眾人跟上他的腳步,笑聲和腳步聲混在一起,驚起了樹上的飛鳥。
陽光正好,前路明亮。雖然知道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危險和謎團,但此刻,能并肩走在陽光下,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至于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總有一天,他們會親手把它揪出來,攤在陽光下看個清楚。
白澤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目光銳利地掃向樹林深處:“別放松,有東西過來了?!?/p>
話音剛落,林間的鳥叫突然停了,連風聲都像是被掐斷,空氣瞬間變得凝滯。胖子剛舉到嘴邊的酒葫蘆頓住,耳朵警惕地動了動:“啥玩意兒?沒聲兒啊,總不能是風吹草動都算危險吧?”
“比那麻煩?!卑诐晌站o了手中的靈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是‘陰司道’的看守,我們破了幻境,它追出來了?!?/p>
吳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的樹冠在無聲地晃動,不是被風吹的,更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樹后移動,枝葉間透出一點暗紅的光,像某種生物的眼睛。
張起靈突然拔刀,古刀的寒氣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他沒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眾人退后,自己則往前走了兩步,刀尖指向那片晃動的樹林。
“咚……咚……咚……”
地面開始輕微震動,像是有沉重的腳步聲在靠近,卻又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震動越來越清晰,從地面?zhèn)鞯矫總€人的骨頭里。
胖子咽了口唾沫,摸出工兵鏟:“他娘的,這玩意兒還會隱身?胖爺我最恨玩陰的!”
解雨臣將蘇九兒護在身后,軟鞭在手腕上繞了兩圈,鞭梢微微顫動:“不是隱身,是它移動時不會碰任何東西,說明速度極快,而且……很擅長捕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