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一行人在老漢家借宿,老婆婆給他們煮了熱騰騰的玉米粥,還炒了幾個自家種的青菜。吃飯時,老漢說村里這幾年總有人失蹤,大多是進山的年輕人,報警也查不出頭緒,久而久之,就沒人敢再靠近深山了。
“你們是第一個從深山里走出來的外人?!崩蠞h看著吳邪他們,眼神復雜,“要是你們能想辦法治治這山,村里的人都得謝謝你們。”
吳邪看向同伴們,見大家都點了頭,心里便有了主意:“大爺,您放心,我們會想辦法的?!?/p>
夜里,吳邪躺在吱呀作響的木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卻毫無睡意。他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見張起靈正站在月光下看著遠山,黑金古刀斜插在腳邊的泥土里,刀身映著清冷的月色。
“睡不著?”吳邪走過去,和他并肩而立。
張起靈點頭,目光落在山影深處:“那里,有東西在叫?!?/p>
吳邪側耳細聽,只聽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他知道,張起靈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就像他總能提前感知到危險一樣。
“是那些沒散干凈的怨氣嗎?”吳邪問。
“不止。”張起靈的聲音很輕,“還有更古老的東西?!?/p>
吳邪心里一動:“你是說……比密洛陀更古老的邪物?”
張起靈沒回答,只是彎腰拔出古刀,刀身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寒光。他伸出手指,輕輕劃過刀身,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對話。過了許久,他才低聲道:“明天,去山腳下的溪谷看看?!?/p>
吳邪點頭:“好?!彼溃瑥埰痨`既然這么說,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這山底下的秘密,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遠處的山巒沉默地臥在夜色里,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等待著被喚醒的時刻。吳邪握緊了拳頭,心里清楚,他們的旅程還遠遠沒有結束。但只要身邊有這個人,有那些在屋里熟睡的同伴,無論前路有多少黑暗,他都不會害怕。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告別了老漢夫婦,沿著村后的小路往山腳下的溪谷走去。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卻在水底的鵝卵石上留下了淡淡的黑色印記。白澤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溪水,放在鼻尖聞了聞,臉色微變:“水里有尸氣,被稀釋過,但源頭應該就在前面?!?/p>
眾人順著溪水往前走,很快,眼前出現了一個被藤蔓掩蓋的山洞,洞口的溪水正是從里面流出來的,水流到這里,黑色的印記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看來,得進去看看了?!眳切皳荛_藤蔓,洞口黑漆漆的,像一張沉默的嘴。
胖子掏出工兵鏟:“胖爺我開路!”
張起靈卻按住了他的手,率先走了進去,黑金古刀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寒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吳邪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身后,解雨臣、霍秀秀、白澤、蘇九兒、胖子依次進入。藤蔓在他們身后緩緩合攏,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溪谷里恢復了寂靜,只有溪水潺潺流淌,帶著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流向遠方。而山洞深處,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比密洛陀更詭異的存在,和一段新的、驚心動魄的旅程。
白澤發(fā)現危險,提起靈劍沖了上去。那靈劍本是插在背包側袋里的古樸鐵尺,此刻被他握在手中,竟瞬間暴漲三尺,劍身泛著冷冽的青光,像是淬了千年寒冰。
“是尸煞!”他嘶吼一聲,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眾人這才看清,剛才還空無一人的溪谷盡頭,不知何時站著個青灰色的身影——那身影穿著破爛的壽衣,皮膚像泡發(fā)的腐肉,五官早已潰爛,唯有雙眼透著幽幽紅光,正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更可怕的是,尸煞走過的地方,溪水竟瞬間凍結成冰,連帶著周圍的草木都蒙上了一層白霜。
“這玩意兒怎么會在這兒?”胖子掏出工兵鏟,手卻有些發(fā)顫,“不是說怨氣都被鎮(zhèn)住了嗎?”
“是被密洛陀啃食過的尸體,吸收了地脈紊亂時的陰氣,化成了尸煞!”白澤靈劍一指,劍氣在身前凝成一道光墻,擋住尸煞噴出的黑氣,“它不怕符紙,怕陽氣和利器!”
蘇九兒的狐火驟然升空,金色的火焰在溪谷里炸開,將尸煞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只見那尸煞的肚子上有個巨大的窟窿,窟窿里竟還嵌著半塊密洛陀的殘骸,正隨著它的動作微微蠕動。
“小哥!”吳邪低喝一聲。
張起靈早已動了。黑金古刀帶著破空之聲直劈而下,刀光與尸煞身上的寒氣碰撞,激起漫天白霧。尸煞嘶吼著后退,腐爛的手臂一揮,幾道冰刺便朝著張起靈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