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9章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引入這個(gè)局（第2頁）

“那是……”吳邪猛地回神，冷汗浸濕了后背。

白澤突然“咦”了一聲，他把古籍里的老照片和吳邪太爺爺?shù)漠嬒駥Ρ?，發(fā)現(xiàn)齊鐵嘴的耳后有顆朱砂痣，而張起靈左耳后，同樣的位置也有個(gè)極淡的印記，只是平時(shí)被長發(fā)遮住了。

“齊鐵嘴失蹤那年，正好是小哥出生前后?！卑诐煞霭准业呐f檔案，“而且記載里說，齊鐵嘴精通易容和縮骨功，沒人見過他老了的樣子?！?/p>

一個(gè)荒誕的念頭在吳邪心頭升起：“你是說……”

“守局人不是傳承身份，是同一個(gè)人在以不同的方式‘活著’?！睆埰痨`的聲音很輕，像是在陳述一個(gè)早已知道的事實(shí)，“青銅門能封存記憶，也能重塑肉身。”他摸出那塊青銅令牌，邊緣的磨損處竟和吳邪玉佩的缺口嚴(yán)絲合縫。

船突然劇烈搖晃，向?qū)Щ艔埖嘏苓M(jìn)來：“海上起霧了！指南針失靈了！”

濃霧像白色的綢緞裹住船身，能見度不足三米。吳邪走到船舷邊，霧氣里突然飄來個(gè)東西，是半張泛黃的紙，上面是爺爺?shù)淖舟E：“太爺爺當(dāng)年丟的不是船，是故意把‘泰叔號’沉在西沙，船底焊了塊青銅板，板上的紋路能引‘它’的殘念入島。”

“那我們現(xiàn)在……”胖子話音未落，船身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

張起靈躍到桅桿上，古刀指向霧中：“它在跟著我們。”

霧氣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雙眼睛，和玉棺里的黑霧如出一轍。吳邪突然想起帛書上的話——“它是人心的執(zhí)念”，他掏出鎮(zhèn)魂鈴用力搖晃，鈴聲穿透濃霧，那些眼睛竟退縮了幾分。

“往東北方向開！”白澤盯著羅盤，新指針突然瘋狂轉(zhuǎn)動(dòng)，最后死死指向長白山的方位，“青銅門在召喚我們，這霧是‘它’的阻攔，也是引路的信號！”

胖子抄起船槳：“管它是攔路還是引路，胖爺我就不信闖不過去！”

吳邪望著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青銅色光暈，突然明白齊鐵嘴那句“局起西沙，終局長白山”的真正意思——西沙沉的是引“它”現(xiàn)身的餌，長白山才是收網(wǎng)的地方。而他們這些人，既是解開謎題的鑰匙，也是最后的漁網(wǎng)。

張起靈站在船頭，古刀斜指海面，刀身的紋路在霧中亮起微光，像是在和某個(gè)遙遠(yuǎn)的存在呼應(yīng)。吳邪握緊手中的帛書，爺爺燒掉的筆記、太爺爺沉的船、齊鐵嘴布的局……所有線索終于擰成一股繩，牽著他們奔向最終的青銅門。

霧氣漸濃，船身破開浪濤，朝著東北方疾馳。吳邪知道，當(dāng)青銅門再次開啟時(shí)，他們不僅要面對“它”的真相，或許還要面對一個(gè)更驚人的秘密——那個(gè)守了百年局的人，到底是誰。

而此刻，長白山深處，青銅巨門的縫隙里，正滲出和西沙孤島一樣的黑霧，門楣上的“守”字，在雪光中閃著冷冽的光。

船行至長白山腳下時(shí)，向?qū)дf什么也不肯再往前。這片終年積雪的山脈藏著太多禁忌，當(dāng)?shù)厝苏f，每逢雪夜，青銅門的方向會(huì)傳來鈴鐺聲，聽到的人沒有一個(gè)能活著下山。

“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睆埰痨`背起背包，古刀在雪地里拖出淺淺的痕跡，像一道引路的刻痕。

越往深處走，雪粒越密，砸在臉上生疼。吳邪裹緊沖鋒衣，卻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盯著，回頭時(shí)只看到茫茫雪原，唯有他們的腳印在雪地里蜿蜒，像條隨時(shí)會(huì)被風(fēng)雪抹去的蛇。

“不對勁?！卑诐赏蝗煌Ｗ∧_，他掏出羅盤，指針竟倒轉(zhuǎn)著瘋狂打轉(zhuǎn)，“磁場亂了，我們可能在繞圈?！?/p>

胖子往手心哈著氣：“總不能是鬼打墻吧？胖爺我當(dāng)年在秦嶺見過這陣仗……”話沒說完，腳下突然一軟，整個(gè)人往下墜去。

“胖子！”吳邪伸手去拉，卻被一股巨力帶著滾進(jìn)雪洞。下落的瞬間，他看到洞壁上嵌著無數(shù)青銅碎片，拼起來正是響鈴城的地圖，而碎片的縫隙里，卡著半塊玉佩，和他留在孤島上的那塊正好成對。

落地時(shí)撞在軟物上，竟是堆干枯的獸皮。張起靈點(diǎn)亮熒光棒，洞底豁然開朗——這是個(gè)天然溶洞，中央立著塊冰柱，冰里凍著個(gè)人，穿的中山裝早已褪色，耳后那顆朱砂痣在冰下依然清晰。

“齊鐵嘴！”白澤失聲喊道。

冰柱前的石臺上，擺著本日記。吳邪翻開泛黃的紙頁，齊鐵嘴的字跡力透紙背：“守局人第三代，終要親手結(jié)束這輪回?！谋驹丛谇嚆~門后，需用吳、張、齊三家血脈共封，可張家只剩最后一人，吳家……”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頁畫著幅畫：三個(gè)身影站在青銅門前，手里分別舉著玉佩、古刀和青銅令牌，門楣上的黑霧正被三道金光壓制。

“三家血脈……”吳邪突然想起自己的玉佩，想起張起靈的古刀，“那齊家呢？”

張起靈走到冰柱前，指尖貼上冰層。冰下的齊鐵嘴像是有了感應(yīng)，緊閉的眼睛竟緩緩睜開，瞳孔里映出張起靈的臉，嘴角似乎還帶著抹笑意。

“他留了后手?！睆埰痨`的指尖泛起淡金色，冰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齊家的血脈，在我身上?！?/p>

冰水滴落在地，齊鐵嘴胸口的位置，露出塊青銅令牌，和張起靈那塊合在一起，正好拼成完整的“守”字。而他緊握的右手里，攥著張紙條，上面是吳邪爺爺?shù)淖舟E：“三姓后人，終局當(dāng)破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