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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引入這個局（第1頁）

小艇剛靠岸，張起靈就先跳上沙灘，古刀在他手中泛著冷光。吳邪跟著踩上沙粒，腳底下突然傳來硌痛感，彎腰一摸，竟是塊巴掌大的青銅碎片，邊緣刻著的紋路和石碑上的如出一轍。

“這島不對勁?！卑诐啥紫律?，指尖戳了戳沙灘，“沙子底下是空的。”他從背包里摸出根探桿往下插，探桿沒入半米就觸到硬物，用力一撬，沙層下露出塊青石板，石板上的凹槽正好能拼進吳邪手里的青銅碎片。

胖子咋舌：“這齊鐵嘴是蓋迷宮出身的？一步一個機關?！痹捯魟偮?，青石板突然發(fā)出“咔嗒”聲，孤島深處傳來沉悶的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地底升了起來。

張起靈抬頭望向石碑，原本嵌在碑上的一塊方形石面正在緩緩脫落，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邊緣的石壁上刻著行血字：“入此門者，需棄一物換真相?！?/p>

“棄啥？胖子我這身肉能當?shù)盅翰唬俊迸肿优闹瞧ら_玩笑，卻見張起靈已經(jīng)走向洞口，古刀被他輕輕放在洞口旁的石臺上?！八@是……”吳邪愣了愣，突然明白——張起靈棄的是刀。

白澤猶豫了下，把那本泛黃的古籍放在古刀旁邊：“我爺爺說過，古籍是用來記真相的，不是用來藏秘密的。”

胖子撓撓頭，掏出最后半條烤魚塞過去：“胖爺我沒別的，就這點吃的，換口真香嘗嘗總行吧？”

吳邪摸著胸口的玉佩，想起爺爺燒掉的筆跡，突然把玉佩摘下來放在石臺上。玉佩剛放下，洞口里就吹出道冷風，風中夾雜著細碎的銅鈴聲，和他衣袋里的鎮(zhèn)魂鈴共鳴起來。

“可以進了。”張起靈率先走進洞口，石壁上的夜明珠應聲亮起，照亮了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石階兩側的壁畫上，畫著一群人在封印什么東西，那東西的輪廓像團黑霧，卻長著無數(shù)雙眼睛。

走到石階盡頭，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座水下墓室，穹頂是塊巨大的水晶，能看到外面的海水和游動的魚群。墓室中央擺著口玉棺，棺蓋上的紋路和張起靈刀鞘上的完全吻合，棺前的石臺上，放著個青銅匣子，正是吳邪在玉棺里見過的“守玉人”玉盒。

張起靈伸手去碰玉盒，盒蓋突然自己彈開，里面沒有玉，只有一卷泛黃的帛書。吳邪展開帛書，上面的字跡正是齊鐵嘴的：“‘它’是人心的執(zhí)念所化，百年前被我們封印于此，卻會隨血脈傳承。你們所見的碎片，是封印的缺口，也是‘它’的弱點?！?/p>

“弱點？”白澤指著帛書末尾的圖，“這圖上畫的，是長白山青銅門的內部結構！”

胖子突然指著玉棺：“那是啥？”棺蓋不知何時裂開條縫，縫里滲出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有無數(shù)只眼睛在轉動，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張起靈的古刀突然從洞口飛了進來，穩(wěn)穩(wěn)落在他手中，刀身震顫得更厲害：“它醒了?！?/p>

吳邪突然想起帛書上的話，抓起石臺上的玉佩往玉棺擲去，玉佩撞在棺蓋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黑霧竟瞬間退了回去?！坝眯盼锬苕?zhèn)住它！”他大喊著，又把鎮(zhèn)魂鈴扔給張起靈。

白澤翻出古籍里的夾頁，上面畫著拼湊符文的方法，他和張起靈一人一邊，用古刀和探桿在石壁上刻畫，胖子則搬來青石板堵住洞口，防止黑霧外泄。

當最后一筆落下，整個墓室的符文突然亮起紅光，玉棺發(fā)出劇烈的震動，隨后歸于平靜。穹頂?shù)乃в吵鐾饷娴奶焐恢螘r已泛起魚肚白。

吳邪癱坐在地上，看著石臺上的玉佩，突然明白齊鐵嘴的用意——所謂的局，從來不是讓他們找出誰是幕后黑手，而是讓他們明白，所謂的“它”，從來都藏在人心深處，唯有直面?zhèn)鞒邢聛淼呢熑危拍苷嬲庥】謶帧?/p>

張起靈收起古刀，走到洞口旁，望著初升的太陽：“終局，在長白山?！?/p>

胖子啃著剛從背包里摸出的壓縮餅干：“管它啥山，胖爺我奉陪到底！”

白澤把帛書折好塞進懷里，笑著拍吳邪的肩膀：“你太爺爺這師弟，可比你爺爺會留后手?！?/p>

吳邪望著玉佩，突然覺得爺爺燒掉筆記或許不是想隱瞞，而是想讓他們自己走一遍這條路——有些真相，總得親手拼湊出來，才算真正明白。

海浪拍打著島岸，“泰叔號”的船骸在晨光里泛著微光，像是在無聲地送別。小艇再次離岸時，吳邪回頭望了眼孤島，石碑上的符號在陽光下漸漸隱去，仿佛從未存在過。

但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長白山的青銅門還在等他們，而那個關于“它”的真相，才剛剛露出第一縷光。

小艇返航時，白澤把帛書攤在甲板上翻拍存檔。海風掀起紙角，吳邪瞥見帛書邊緣有行極淡的墨跡，像是后來添上去的：“青銅門內，有‘它’的本源，亦有守局人的輪回?！?/p>

“輪回？”吳邪皺眉，“守局人還會輪回？”

張起靈指尖撫過青銅令牌上的“守”字，令牌突然發(fā)燙，背面竟浮現(xiàn)出幾行小字，是和帛書一樣的筆跡：“每代守局人，皆是前塵記憶的容器?！彼а弁蜷L白山的方向，“我以前來過青銅門。”

這話一出，甲板上霎時安靜。胖子嘴里的壓縮餅干差點掉下去：“小哥你記起來了？”

張起靈搖搖頭，卻伸手按住吳邪的肩膀，一股微涼的觸感順著手臂傳來，吳邪腦海里突然閃過碎片——漫天飛雪的山巔，一道青銅巨門緩緩開啟，門后站著個穿白袍的身影，側臉和張起靈驚人地相似。

“那是……”吳邪猛地回神，冷汗浸濕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