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的劍哐當落地,他盯著凌辰掌心的玉簡,忽然笑出聲來,笑聲里混著血味:“原來三十年前我?guī)煾柑嫖覔醯慕?,終究還是要你替我受?!彼謸徇^凌辰后頸的胎記,金瞳中翻涌的不再是冷霧,而是熔爐般的滾燙,“但這次,我不會再讓鏡靈拿走屬于你的東西——包括你的記憶,和你的命?!?/p>
林子盡頭的霧終于散去,露出鏡兒宮斑駁的宮門,門環(huán)上掛著的正是凌辰失蹤的背包,拉鏈縫里露出半本日記,最新那頁用鮮血寫著:“當白澤銜住第二魂時,鏡中的時間線將開始崩塌——記住,別相信任何能照出影子的東西?!迸肿雍鋈恢钢鴮m門內驚呼,無數(shù)盞青銅燈依次亮起,照亮的甬道兩側立著十二面巨鏡,每面鏡子里都沉睡著個白衣人,容貌竟與白澤分毫不差。
吳邪攥著銀戒的指節(jié)泛白,指腹磨過內側模糊的“澤”字,忽然抬頭盯著白澤金瞳:“三天前他在鏡里給我塞了張紙條,說‘白澤第二魂是鑰匙’?!彼麖难澏堤统鰣F血污的紙,展開后竟是鏡兒宮的平面圖,三叔用紅筆在第十二面鏡上畫了骷髏頭,旁邊標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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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的黑金古刀重重劈在第七面鏡上,鏡面卻如水波般蕩開,映出吳三省被鎖鏈吊在鏡中的畫面——他左腕戴著的正是白澤十年前遺失的昆侖雪蟾玉鐲?!扮R靈靠吞噬生魂維持幻境,”白澤蓮花刀抵住第十二面鏡,刀身突然泛起共鳴般的震顫,“凌辰,把鈴鐺里的玉簡貼在鏡紋上——那是我?guī)煾府斈昕痰钠脐嚪?。?/p>
凌辰剛貼上玉簡,整座鏡宮突然劇烈搖晃,第十二面鏡的裂紋里滲出瑩藍光點,竟是無數(shù)未消散的生魂。胖子舉著探照燈掃過鏡面,光柱里浮起密密麻麻的人臉,忽然大喊:“那不是潘子嗎!”話音未落,某面鏡中突然伸出只血手,攥住凌辰手腕往鏡里拖,他后頸胎記瞬間灼燒成純白,竟與白澤神君像上的紋路重合。
“閉著眼把刀刺進我后心!”白澤突然轉身,蓮花刀柄對著凌辰,金瞳中流轉的光紋與鏡中符文同步閃爍,“我的第二魂被封在鏡靈核心,只有用神君血祭才能打開魂?!斈陰煾妇褪沁@么救的我?!绷璩綔喩戆l(fā)抖,卻看見鏡中的吳三省正對著自己比口型,兩個字反復重疊:“信他。”
刀刃沒入白澤心臟的瞬間,所有鏡面同時迸裂,成千上萬片碎鏡中倒映出不同時空的白澤——有的穿著漢服在鏡前刻符,有的戴著斗笠在雨林中持傘,最新的畫面里,他正將半塊玉簡塞進青銅鈴鐺。凌辰后頸的胎記化作流光鉆入碎鏡,聽見白澤在耳邊輕笑:“看好了,這才是白家‘銜燭照陰’的真正用法?!?/p>
漫天鏡雨中,吳三省被鎖鏈吊在中央的魂冢緩緩降下,他胸前插著的正是白澤的蓮花刀,刀柄處纏著的紅繩上串著凌辰兒時的乳牙——那是三叔當年騙他說“換牙要獻給白澤神君”的信物?!吧敌∽?。。?!眳侨】瘸龊谘讣恻c向凌辰眉心的白澤圖騰,“你的胎記是白澤第二魂的容器,三十年前他為了救你。。。把自己魂火分了半給你。”
張起靈忽然按住白澤肩膀,掌心貼在他流血的傷口上,黑金古刀劃出的血線在地面組成北斗陣:“鏡靈要來了,用你的魂火點燃十二面殘鏡——我?guī)切跋茸??!卑诐蓞s搖頭,金瞳中騰起業(yè)火般的光:“這次換我守陣。凌辰,帶著三叔出去后把鏡宮炸了——記住,別回頭看任何反光的東西。”
凌辰背著三叔跑出宮門時,身后傳來蓮花刀碎裂的脆響。晨光中,他看見自己映在湖面上的影子終于完整,而湖心漂著片雪白的羽毛,正是白澤神君像肩頭掉落的那片。三叔忽然在他耳邊低語:“當年白澤為了救你魂飛魄散,如今他用第二魂做陣眼。。。以后每年清明,記得去鏡宮遺址給他燒蓮花燈。”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爆炸聲,鏡兒宮在火光中扭曲成無數(shù)碎片,其中片殘鏡里閃過白澤的笑臉,他抬手比了個“三”的手勢——那是凌辰小時候和他約定“下次再去捉妖”的暗號。凌辰攥緊兜里發(fā)燙的玉簡,發(fā)現(xiàn)上面的禁術字跡已變成了三叔的鋼筆字:“白澤第三魂在長白山青銅門,想見他。。。就帶齊十二面鏡殘片。”
白澤說這一切都是局,引我們入局白澤說這鏡中世界都是假的你三叔根本不可能給你留這些。
白澤的斷刀突然抵住凌辰咽喉,金瞳里的業(yè)火瞬間凝成冰棱:“鏡靈能偽造記憶、復刻字跡,甚至捏出你三叔的血肉之軀——”他指尖彈開凌辰攥著的銀戒,戒面落地時裂成兩半,內側“澤”字下竟藏著細小鏡紋,“但真正的吳三省,十年前就該死在云頂天宮的青銅門后?!?/p>
吳邪猛地按住腰間傷口,卻發(fā)現(xiàn)血跡早已干涸,指尖蹭到的黑色粉末竟是鏡宮特有的陰泥。張起靈的黑金古刀突然架在白澤脖頸,刀身映出的兩人倒影中,白澤的瞳孔正從金色褪成尋常的琥珀色:“你在鏡中世界待了太久,連自己的魂火都快認不出了。”
凌辰后頸的胎記突然灼痛,他踉蹌著撞向身后樹干,卻發(fā)現(xiàn)手掌穿過了樹皮——眼前的眾人竟都像皮影般透著光。白澤忽然笑起來,笑聲里混著鏡碴碎裂的清響,他抬手扯掉風衣,露出心口猙獰的傷疤——那是三天前在白家祠堂,他用蓮花刀自剖魂火時留下的。
“鏡靈想困我在第三重幻境里補全魂體。”白澤的指尖掠過凌辰眉心,那里的白澤圖騰正化作光點消散,“你看見的三叔、青銅鈴鐺里的玉簡,全是鏡靈用你的執(zhí)念捏出來的——就像當年它用我對師父的愧疚,造出十二面鏡中的‘救命恩人本尊’?!?/p>
胖子忽然摸出腰間的酒壺,卻發(fā)現(xiàn)壺里裝的不是二鍋頭,而是鏡宮里的黑水,晃蕩間映出他從未見過的場景:白澤跪在廢墟中縫合凌辰破碎的靈魂,周圍堆著十二面陰鏡殘片。“所以咱們現(xiàn)在。。。全是鏡靈捏出來的幻影?”他喉結滾動,“那真的吳邪在哪兒?”
白澤彎腰撿起凌辰掉落的車票,1995年的日期突然滲出血色,變成2025年4月20日——正是他們進入鏡宮的真實時間。“真正的吳邪在鏡宮外守著引魂燈,”他將車票塞進凌辰掌心,金瞳終于恢復清澈,“而我們要做的,是在鏡靈把我們煉成新魂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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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四周場景突然扭曲成無數(shù)鏡面,每個碎片里都映著白澤不同的表情:痛苦、戲謔、狠戾,最后全都化作溫柔笑意。他忽然伸手穿過凌辰的肩膀,握住后方某個虛無的點,蓮花刀虛影從中斬出,劈碎的鏡墻后漏出真實世界的月光——吳邪正舉著礦燈沖他們大喊,身后停著的越野車上,油箱蓋還沾著出發(fā)時的泥點。
“抓住我的手。”白澤的聲音混著兩個時空的回響,凌辰這才發(fā)現(xiàn)他腕間咒印不知何時變成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記住,從現(xiàn)在到出去前,無論聽見誰喊你的名字,都要回答‘白澤在上,百無禁忌’——這是破鏡靈攝魂的唯一口訣?!?/p>
吳邪剛攥緊那只覆著薄繭的手,就聽見鏡墻后傳來三叔的咳嗽聲,與記憶中他肺病發(fā)作時的頻率分毫不差。白澤的斷刀突然在掌心凝結,刀刃卻變成了凌辰熟悉的青銅鈴鐺形狀:“別回頭,那是鏡靈用你六歲時沒等到三叔的哭聲捏的幻相。”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等會出去后,看看我后頸——如果沒有蓮花紋身,就用這把刀刺進我心臟?!?/p>
鏡墻碎裂的瞬間,吳邪被強光刺得閉眼,再睜開時已跪在越野車旁的泥地里,吳邪正用碘伏給他擦額角的傷口,遠處張起靈在檢查車況,胖子對著空氣罵罵咧咧:“奶奶的,老子剛才夢見自己變成鏡子里的肥豬!”
白澤倚著車門抽煙,晨光中他后頸的皮膚光滑如常。
吳邪攥著鈴鐺的手慢慢松開,卻聽見金屬碰撞聲從白澤風衣內袋傳來——那是他熟悉的、三叔寄來的青銅鈴鐺輕響。白澤忽然轉頭,指尖彈落煙灰,金瞳在陽光下瞇成狡黠的線:“看夠了?還不上車?長白山的雪,該陪你去化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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