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盤見勢不妙,生怕了因繼續(xù)追問下去會讓大無相寺顏面掃地,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道:“佛子,了真叛寺之事尚未了結(jié),還有那蘇纓,乃是天羅門余孽,此事該如何處置,還請佛子示下。”
了因轉(zhuǎn)頭看他,目光平靜無波:“空盤長老,你是在教我做事?”
空盤眉心一皺,卻是躬身行禮:“老衲只是提醒佛子,絕無僭越之意?!?/p>
這時(shí),退到一旁的靈心忽然輕笑一聲,緩步上前:“了因佛子,人家都說無相禪僧乃是佛門高僧,小女子倒是好奇,佛子會如何處置這等棘手之事?!?/p>
她語氣輕快,眼中卻帶著幾分試探。
了因側(cè)頭看向靈心,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靈心道友若覺得方才與空盤長老切磋未盡興,貧僧可以陪你過過招,也好見識見識上虛道宗的先天一炁。”
出乎意料的是,靈心竟搖了搖頭:“了因佛子說笑了,先天一炁消耗過大,方才與空盤長老切磋已耗費(fèi)不少,實(shí)在不便再與佛子過招?!?/p>
她說著,又向后退了幾步。
了因見狀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而望向跪在地上卻仍牽著手的了真與蘇纓,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他如今雖是和尚,但也愿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眼前這兩人的情況實(shí)在復(fù)雜——了真叛寺私逃,蘇纓更是天羅門余孽,這兩重身份疊加在一起,注定這段情緣難以善了。
渡口的風(fēng)裹挾著江水的腥潮之氣,卷動了因月白僧袍的衣袂,獵獵作響。
了因負(fù)手立于長街中央,天光在這一刻晦暗下來,唯有他眉間那一點(diǎn)朱砂痣,如凝血般灼目驚心。
“松開?!?/p>
他聲音雖輕,卻似驚雷裂空,炸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