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6章 他是她（第2頁）

“不是裝的。”

“只是……很久沒人這樣了。”

“忘了……該怎么反應(yīng)?！?/p>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仿佛觸及了遙遠(yuǎn)記憶的茫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生疏。

這句話像一根細(xì)小的針，輕輕刺破了蝴蝶忍玩鬧的心情。

她那只還停留在他腹部的手，動(dòng)作停滯了。

指尖下溫?zé)岬钠つw和清晰的肌肉線條，此刻卻傳遞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

忘了該怎么反應(yīng)。

不是不怕，不是偽裝，而是漫長的、獨(dú)自一人的時(shí)光，早已將這種屬于親密玩鬧的本能反應(yīng)，磨蝕得遲鈍甚至遺忘。

蝴蝶忍緩緩抽回了手，那狡黠的笑容從臉上褪去。

她沒有說話，只是重新用手指，極輕地、安撫性地梳理著他額前的頭發(fā)。

黑暗里，兩人之間流淌的不再是戲謔與對抗，而是一種沉靜的、帶著微微酸楚的溫存。

蝴蝶忍的手指仍在他發(fā)間流連，鼻尖縈繞著那股干凈清冽、仿佛與生俱來的獨(dú)特氣息。

她微微俯身，聲音在黑暗中帶著一種柔軟的慵懶：

“其實(shí)我挺喜歡和你待在一起的，”她輕輕吸了口氣，“你身上好香啊，就像嬰兒那種香，干干凈凈的。”

他閉著眼，似乎對這種評論早已習(xí)慣，只平淡地回了句：“天生的?！?/p>

“是啊，”蝴蝶忍的聲音里帶著淺淺的笑意，像羽毛拂過心尖，“一聞到，心情都好了?！?/p>

靜默了片刻，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與試探，問題卻直白地轉(zhuǎn)向了那個(gè)她知曉卻從未深談的過往：

“你長得這么好看……茉莉，是向你表的白嗎？”

他沉默了一瞬，回答簡單直接：“我表的白?！?/p>

這個(gè)答案顯然出乎蝴蝶忍的意料。

她微微怔住，隨即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極其有趣的事情，語調(diào)揚(yáng)起，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奇和促狹：“

沒想到耶……”她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那，向我表白吧?！?/p>

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點(diǎn)敷衍的意味，干巴巴地念道：“我喜歡你，蝴蝶忍女士。行了吧？”

“不夠誠意哦?！?/p>

蝴蝶忍立刻駁回，手指威脅性地在他腰間虛點(diǎn)了一下，語氣里滿是挑剔和不滿。

“聲音毫無起伏，用詞毫無新意，態(tài)度極其敷衍，這算什么表白，比念病歷還不帶感情呢?！?/p>

他被她堵得一時(shí)語塞，黑暗中都能想象出她此刻撅著嘴、一臉“我很不滿意”的嬌俏模樣。

這女人，總能找到理由來“刁難”他。

他被她逼得無法，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黑暗中積蓄著勇氣，又像是在斟酌著早已深藏心底、卻從未找到合適契機(jī)吐露的言語。

再開口時(shí)，那原本敷衍的語調(diào)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沉、緩慢，卻每個(gè)字都帶著千鈞重量的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