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維持著那個俯身傾聽的姿勢,一動不動,仿佛也化作了一尊雕塑。
直到最后一位醫(yī)生也無奈地退開,直到房間里只剩下絕望的死寂和濃重的血腥味……
那股一直強行支撐著她的、由巨大沖擊帶來的麻木,才開始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
隨之而來的,是遲到的、排山倒海的、足以將她靈魂都碾碎的劇痛。
他沒有心跳了。
他死了。
就在她面前。
因為對她傾訴了過往,因為那沉重到超越極限的感情……
他……死了。
這個認知,如同最鋒利的刀刃,緩慢而精準地剖開了她的心臟。
她沒有嚎啕大哭,沒有歇斯底里。
只是極其平靜地,兩行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不斷地從她空洞的眼睛里滾落,混著他殘留在地上的血,暈開一片凄艷的水痕。
然后,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口滾燙的、帶著鐵銹味的鮮血毫無預(yù)兆地從她口中噴涌而出,濺落在她紫色的蝶紋羽織上,與他留下的血跡交融在一起。
劇烈的眩暈和黑暗如同巨浪般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識。
在徹底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她似乎聽到了周圍人驚恐的呼喊,但她已經(jīng)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世界,在她和他相繼倒下的身影中,徹底陷入了沉寂。
深夜的鬼殺隊總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瞬間炸開了鍋!
“哐當!”
煉獄杏壽郎房間的門被猛地撞開,他甚至連那標志性的火焰紋羽織都只披了一半,內(nèi)衣的帶子都系錯了位,他一把抓住傳令的隊員,洪亮的聲音因為極致的震驚而劈叉變調(diào):
“你、你說什么?!誰死了?!忍她怎么了?!再說一遍??!”
他搖晃著那個可憐的隊員,眼睛瞪得像銅鈴,根本顧不上什么形象。
“不死川大人!不好了!蝶屋……蝶屋出事了!”
正在擦拭日輪刀的不死川實彌聞言,手一抖,刀刃差點劃傷手指。
他猛地站起,臉上那道傷疤都因扭曲的表情而顯得更加猙獰:
“媽的!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敵人襲擊嗎?!”
他一邊怒吼,一邊胡亂地將隊服往身上套,扣子都扣錯了好幾顆,暴躁地一把扯開,索性就那么敞著懷沖了出去。
宇髄天元甚至連他那華麗的頭飾都沒戴,頭發(fā)凌亂地披散著,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華麗的從容,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從房間里竄出來,抓住每一個路過的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