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璃,別聽他胡說,”
她語氣輕松地解釋道,“我們只是……關系比較好的同事而已?!?/p>
甘露寺看著這一幕,雖然覺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那位先生改口的速度和忍小姐那“溫柔”的警告)。
但聽到這個解釋,還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更加確信——這兩人之間,絕對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而那位剛剛經歷了一場“腰子危機”的男人,則默默地重新拿起筷子,繼續(xù)味同嚼蠟地吃著碗里的食物,只是這次,他的坐姿似乎比剛才更加挺直(或者說僵硬)了一些。
經過甘露寺那石破天驚的一問,以及隨之而來的“腰子警告”后,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甘露寺是再也不敢多問一個字,埋頭苦吃,只想趕緊結束這頓讓她心臟備受考驗的午餐。
而那位被迫進食的男人,則像是開啟了某種加速程序,以與他平日沉穩(wěn)作風截然不同的速度,迅速且機械地將碗里被蝴蝶忍“賞賜”的飯菜扒拉干凈,仿佛完成任務一般。
剛一吃完,他立刻放下筷子,像是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站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他的腳步還沒邁出去,蝴蝶忍那帶著笑意的、輕柔的嗓音便再次響起,如同最纖細卻也最堅韌的絲線,絆住了他的腳步:
“那等我們吃完……”
她微微歪頭,看向他,紫眸中流轉著不容置疑的光彩,“不送送嘛?”
不是疑問句,是帶著期待和一點點理所當然的要求。
“……”
他起身的動作僵在半空中,背對著她們,看不到表情,但整個背影都透著一股濃重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無奈和“怎么還沒完”的窒息感。
空氣凝固了幾秒。
最終,在蝴蝶忍那無聲卻強大的壓力下,他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按了回去,一聲不吭地,又原樣坐回了之前的座位上。
只是這一次,他坐得比之前更加筆直,也更加沉默,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簾低垂,徹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輸入,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尊沒有生命、沒有情緒、只是暫時占據(jù)了這個座位的雕像。
他在用這種極致的靜態(tài),表達著最后的、無言的抗議和消極配合。
蝴蝶忍對他這副樣子似乎早已習慣,甚至覺得有些有趣。她不再看他,轉而語氣輕快地對還在努力吃飯的甘露寺說:“蜜璃,慢慢吃,不用著急哦。”
仿佛剛才那個強行把人留下的不是她一樣。
甘露寺看著那位瞬間進入“省電模式”的先生,又看看一臉云淡風輕的忍小姐,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感嘆:
忍小姐……真的好厲害啊……
他還能說什么呢,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么對他,但他無所謂了,他只想趕緊送走這個女人,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