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再次道歉后,才惴惴不安地退出了書房。
書房里只剩下蝴蝶忍一人。她拿著那封信,走到窗邊,望著窗外庭院里在秋風中搖曳的樹木。
“我……無所謂……嗎?”
她低聲重復著這三個字,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復雜的、帶著些許自嘲的笑容。
原來,一切或許真的只是她的一廂情愿。她所有的解讀、所有的努力,在對方眼中,可能真的只是……無所謂。
她靜靜地站了很久,最終,沒有拆開那封信,而是將它輕輕放進了書桌抽屜的深處,與其他重要的文件放在了一起,卻沒有再看一眼。
也許,有些溝通,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而她,也需要重新審視,這段單向的、試圖建立起來的“聯(lián)系”。
數(shù)日后的柱合會議,氣氛一如既往地嚴肅。產(chǎn)屋敷耀哉端坐于上首,雖然病弱,但聲音依舊清晰而具有凝聚力,聽取著各位柱的匯報。
“近期下弦之鬼活動頻繁,尤其在東北區(qū)域,需要加派小隊巡邏?!?/p>
煉獄杏壽郎聲音洪亮地提出建議?!班牛耸滦柚斏靼才??!碑a(chǎn)屋敷微微頷首。
不死川實彌抱著臂,煩躁地補充:“那些雜碎越來越狡猾了,經(jīng)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輪到蝴蝶忍匯報蝶屋情況及所需支援時,她站起身,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溫和的微笑。
“主公大人,各位同僚。蝶屋近期傷員接收數(shù)量平穩(wěn),新一批解毒劑已分發(fā)至各小隊。目前藥材儲備尚可,但紫藤花消耗量增大,希望隱部隊能加大采集力度……”
她的匯報條理清晰,措辭準確,與往常并無不同。
但細心的同僚,尤其是時常與她配合的富岡義勇和宇髄天元,都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的語速比平時稍慢半拍,眼神偶爾會飄向遠方一瞬,雖然很快收回,但那瞬間的失神與她平日時刻保持的、無懈可擊的專注截然不同。
在煉獄杏壽郎提出一個關于傷患緊急處理的問題時,她甚至微微愣了一下,才給出回答,雖然答案無誤,但那短暫的遲疑在她身上是極為罕見的。
“……以上,便是蝶屋近期情況?!彼K于結束了匯報,款款坐下。
產(chǎn)屋敷耀哉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溫和地說道:“辛苦了,忍。藥材的事情,我會安排下去?!?/p>
會議繼續(xù)進行,討論著人員調配和戰(zhàn)術安排。在整個過程中,蝴蝶忍雖然始終保持著傾聽的姿態(tài),臉上帶著淺笑,但那份細微的心不在焉,如同平靜湖面下不易察覺的暗流,始終存在。
她沒有像以往那樣積極參與討論,提出精妙的醫(yī)療輔助建議,大多數(shù)時間只是沉默地聽著。
終于,各項事宜商議已定。
“那么,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愿諸位武運昌隆。”產(chǎn)屋敷耀哉結束了會議。
眾柱齊齊行禮,準備告退。
“忍,請稍留片刻?!碑a(chǎn)屋敷的聲音再次響起,溫和卻不容置疑。
正準備轉身的蝴蝶忍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隨即恢復平靜,垂首應道:“是,主公大人?!?/p>
煉獄杏壽郎等人看了她一眼,雖有些好奇,但并未多問,陸續(xù)離開了議事廳。最后離開的富岡義勇在關門時,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才輕輕將門帶上。
寬敞的議事廳內,只剩下端坐的產(chǎn)屋敷耀哉與靜立在下方的蝴蝶忍。
空氣安靜了片刻。
產(chǎn)屋敷耀哉雖然目不能視,但他的“感知”遠比常人敏銳。他朝向蝴蝶忍的方向,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帶著長者的關懷:
“忍,你今日似乎有心事。是遇到了什么困擾嗎?如果愿意,可以和我這個不中用的主公說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