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預(yù)見,接下來的蝶屋化妝間,必將上演一場雞飛狗跳、足以載入鬼殺隊史冊的“慘烈”景象。
富岡義勇在總領(lǐng)宣布“形象改造”開始的瞬間,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第一個站了起來。
他什么也沒說,那張慣常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刻仿佛凝結(jié)了一層更厚的冰霜,轉(zhuǎn)身就朝著會議室大門走去,步伐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
這任務(wù)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想?yún)⑴c這種明顯不靠譜還極其丟臉的“作戰(zhàn)”。
“等等!富岡先生!”
炭治郎見狀,立刻沖了上去,一把拉住富岡的羽織袖子,語氣急切又帶著點懇求。
“您別走??!這、這也是為了任務(wù),為大家著想啊……大概?”
說到最后,連炭治郎自己都有點不確定了,聲音弱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錆兔也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了富岡面前。與炭治郎的焦急不同,錆兔臉上是幾乎壓抑不住的笑意,肩膀都在微微發(fā)抖。
他用力拍著富岡的肩膀,聲音里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歡快:
“喂!義勇!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哈哈哈……”
他笑得幾乎喘不上氣。
“總領(lǐng)大人這么考慮,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深意的!對吧?雖然……哈哈哈……雖然這深意可能有點難以理解……”
他試圖用邏輯說服(或者說刺激)富岡,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但那份笑意根本藏不?。?/p>
“再說了,你想想,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犧牲’!真菰這次不也得男裝嗎?哈哈哈!想象一下真菰扮成男孩子的樣子……噗!”
他光是想象那個畫面,就又忍不住笑出聲。
富岡義勇被炭治郎拉著袖子,又被錆兔攔著去路,聽著耳邊錆兔那毫不掩飾的嘲笑和炭治郎底氣不足的勸說,他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動。
他看了看錆兔那張笑得快要裂開的臉,又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同樣一臉茫然、但似乎對“男裝”還沒什么具體概念的真菰。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被坑了”的覺悟涌上心頭。
他沉默了幾秒,最終,像是認(rèn)命了一般,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嘆了口氣。
“……唉?!?/p>
算了。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就當(dāng)是……償還當(dāng)初他沒能及時趕到,最終是錆兔和真菰引導(dǎo)了炭治郎,間接也算是救了他們一次的報酬吧……
雖然這“報酬”的形式,實在是……太超過他的承受范圍了。
他沒有再試圖離開,但也沒有回到座位上,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周身散發(fā)著比平時更強(qiáng)烈的“生人勿近”的低氣壓,仿佛一座即將被強(qiáng)行披上女裝的冰山。
而錆兔見他不再堅持離開,笑得更加燦爛了,已經(jīng)開始和旁邊的炭治郎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你覺得義勇適合什么顏色的和服?”
這種可怕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