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p>
只有這兩個字。
沒有輕視,沒有挑釁,只有一種絕對的從容,以及對她一切后續(xù)行動的默許。
他將先手與所有主動權,完全讓渡給了她。
蝴蝶忍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但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周身的氣息已然不同。
那不再是平日里溫和的蝶柱,而是真正面對強敵時,即將露出毒刺的鬼殺隊柱。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兩人的身影在庭院中急速交錯。
蝴蝶忍的攻勢如同疾風驟雨,木刀帶著破空之聲,刺、挑、斬,軌跡刁鉆,速度極快,將蟲之呼吸的靈動與精準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然而,他始終沒有出手攻擊。他的身體如同鬼魅,又如同隨風搖擺的細竹,總是在間不容發(fā)之際以最小的幅度避開每一次攻擊。
閃避、側身、后撤……他的動作簡潔到了極致,也有效到了極致,仿佛能預判她所有的動作。
或許是這樣的單方面閃避讓他感到了一絲厭倦,又或許是他覺得演示已經(jīng)足夠。
在蝴蝶忍又一次凌厲的直刺襲來時,他不再后退。
他的身體驟然側身,以毫厘之差讓過刀尖,同時提膝!膝蓋精準地、不輕不重地撞在她握刀的手腕附近!并非為了傷害,而是以一種巧妙的勁道瞬間破壞了她的握力平衡。
“呃!”
蝴蝶忍只覺得手腕一麻,五指不由自主地松開,木刀險些脫手!
而就在她中門微開的這電光石火間,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肩膀如同靠攏友人般,輕輕地撞在她的肩側。
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道傳來,蝴蝶忍“蹬蹬蹬”地向后連退了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她握著微微發(fā)麻的手腕,抬頭望去。
他依舊站在原地,雙手依舊背在身后,仿佛從未動過。只有那平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沒有勝負的宣告,沒有技巧的炫耀。
一次提膝,一記靠撞。勝負已分。
他說“承讓。”
蝴蝶忍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重新漾開那抹無懈可擊的微笑,仿佛剛才的失利從未發(fā)生:“果然很厲害呢,多謝。”
他看著她這副立刻恢復成“沒事人”的樣子,不再多言,平靜地轉身,準備離開。
走出幾步,他背對著她,忽然開口,聲音依舊平淡:“你很強,用真刀,我就死了?!?/p>
他承認了她的實力,也點明了木刀與真刀,練習與死斗的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