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輕得像是在嘆息,帶著一種疲憊的釋然,又像是在強行說服自己接受某個既成的事實。
她不再去深究他的意圖,不再去揣測這教導(dǎo)背后是否另有含義,也不再讓自己沉溺于那些理不清的思緒。
她選擇將這一切,連同那份不知名的悶痛,再次深深埋藏。
眼前有太多更重要的事,不允許她在此刻駐足徘徊。
“沒事的?!?/p>
她最后低聲重復(fù)了一遍,仿佛終于將這個念頭釘入了心底,然后挺直背脊,轉(zhuǎn)身,走向了她必須面對的責(zé)任與未來。
他離開后院,在蝶屋錯綜復(fù)雜的廊道間穿行,沒費太多力氣,便找到了正在藥房外清點物資的神崎葵。
他無聲地走近,在她面前緩緩蹲下身來,這個動作讓神崎葵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還帶著先前目睹那匪夷所思一幕的驚疑未定。
他沒有多言,只是伸出手,掌心躺著那片從她褲腳削下來的布料。
在神崎葵困惑的注視下,他將布料輕輕按回她褲腳原本缺失的位置。
沒有針線,沒有粘合劑,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
就在他手掌覆蓋上去的瞬間,仿佛時光倒流,又像是畫面被無縫拼接。
當(dāng)他的手移開時,那片布料已經(jīng)完好如初地“長”了回去,紋理、顏色、甚至磨損的痕跡都與原本的褲子完全一致,仿佛那里從未破損過,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場幻覺。
神崎葵徹底懵了,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彎腰伸手去觸摸那個位置。
觸感真實,毫無異樣。
她抬起頭,看向他,嘴巴微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世界觀受到?jīng)_擊的茫然。
他站起身,表情依舊平淡,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了一點灰塵。
他看著神崎葵那震驚到失語的樣子,用聽不出絲毫波瀾的語氣,給出了一個顯然無法取信于人,但他似乎打算就此定性的解釋:
“我不會武功,”他平靜地陳述,“會點戲法?!?/p>
然后,他微微頓首,算是為之前造成的麻煩致意:“抱歉。”
說完,不等神崎葵從這巨大的信息沖擊中回過神來,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反復(fù)摩挲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褲腳,腦子里恐怕只剩下一個念頭:
戲法……嗎?
但他顯然不打算再提供任何答案。
他用最平靜的方式,展現(xiàn)了最超常的事實,然后用一個最敷衍的理由,輕描淡寫地掩蓋了過去。